“这里有个地窖!”
副官一声喊,众人齐刷刷地冲过去,将草垛搬开。
段寒霆带着部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两具尸体,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把宝剑扔在旁边,上面还沾了一层鲜红的血。
一曲“霸王别姬”,唱的悲惨而壮烈。
“殓了吧。”
段寒霆从内心叹出一口气,油然而生一种悲凉,脚步沉重地从地窖中走出来。
这场打了三个月的恶战,终于结束了。
“收兵。”段寒霆下此命令,刚要离开,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青灰色的天空,听得人毛骨悚然。
李峰在段寒霆的点头示意下,带着士兵拎着枪前去查看,不一会儿士兵白着一张脸小跑回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慕容小姐。”
段寒霆瞳眸微缩,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上前去,便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淫.秽场景——
慕容妍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被吊绑在两棵树中间,衣衫褴褛,脸上、身上布满青紫肿胀的伤痕,手腕脚腕全是血,让人不忍直视。
而始作俑者,是一群穿着黄绿色军装的士兵!
他们身上的军装也不完整,有的赤着上身,有的没穿裤子,有的光溜溜一条,军装就这样被抛在一旁……
有一个士兵捂着血渍呼啦的耳朵嗷嗷叫唤,刚才那声尖叫就是他发出来的,他的一只耳朵,生生被慕容妍咬了下来,疼得哭爹骂娘。
段寒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大脑充血,眼睛瞬间变得猩红,第一时间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到了慕容妍身上,抱住她,“还愣着干嘛,解下来!”
他怒喝一声,旁边的副官赶紧上前将绳子砍断,将慕容妍解了下来。
“慕容妍,慕容妍……”
段寒霆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气若游丝,但人还活着,他晃了她两下,“军医呢,军医在哪儿?”
军医忙提着药箱赶过来,拿出银针在慕容妍人中上扎了一下,成功将人唤醒了。
慕容妍勉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就是段寒霆的脸,她身子猛地一颤,胳膊和腿奋力地挣扎着,“不要,不要碰我,你们这些混蛋……”
一连串的脏话从她嘴里喊出来,满嘴的血沫往外喷,整个人形如疯癫。
“慕容妍,是我,我是段寒霆。”
段寒霆抱住她,一个劲儿地唤她的名字,直到听到“段寒霆”三个字,慕容妍才冷静了下来,看着他,涣散的目光好像终于聚焦了些。
“哎哎哎,都是自己人,别动手啊……”
“哥哥我几个月没开荤了,总得打打牙祭吧,这慕容小姐的滋味可是爽得很,你们也可以尝尝,哈哈哈……”
慕容妍循声望去,看到那群黄绿色军装的士兵,她身体在段寒霆怀里狠狠打了个哆嗦,满眼都是恐惧、愤恨,眼珠子都像是要瞪出来似的。
段寒霆感受到她的颤抖,看着那群还在嬉皮笑脸开黄腔的士兵,眼底登时涌出层层杀意,咬着后槽牙,冷冷发出命令,“把他们拖下去,都给我毙了!”
那几个黄绿色士兵听到这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段寒霆手下皆是蓝黑色军装,闻言也是一惊,面面相觑,李峰犹疑地上前劝道:“司令,这怕是不太合适……”
“欺侮妇女,触犯军法,死有余辜!”段寒霆脸色骇人。
奉军一向军纪严明,李峰见司令杀意分明,也不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手下缴了他们的枪,让人拖下去。
黄绿色的士兵见段寒霆来真的,一个个吓得顿时抖若筛糠,“段司令,你不能杀我们,你没这个权利,我们是委员长的部下,是国民军……”
一句话还没说完,段寒霆手起枪落,一枪正中他的眉心,人顿时嗝屁,重重倒了下去。
段寒霆神色冷肃,“养出你们这样的兵,是委员长的耻辱。”
紧接着“砰砰”几枪,血溅了一地。
段寒霆抱着慕容妍走出了慕容公馆,慕容妍在他怀里,忽然发出一声低喃。
“你说什么?”他低头凑近她,听她说话。
慕容妍虚弱道:“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段寒霆,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段寒霆眸光微微一颤,身子僵了半天,才迈步上了车。
——
战争结束,班师回朝。
士兵都回来了,司令却迟迟未归,荣音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到处打听段寒霆的下落,可李峰刘强等人都讳莫如深,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直到荣音忍无可忍想杀到南京问个清楚之时,段寒霆突然来了电话,沧桑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道:“音音,我在上海。”
荣音坐火车去了上海,到了上海火车站,一步未停,径直奔往医院。
到医院,直接去了精神科。
赶到病房的时候,隔着老远便听到里面的嘶喊声,荣音心中一颤,小跑过去,推开门,便见慕容妍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锐利的刀刃上满是血迹,顺着刀尖滴落下去,染红了雪.白的被子,段寒霆胳膊被豁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血哗哗地流下来,医生想给慕容妍注射镇定剂,可护士们怎么也擒不住慕容妍。
慕容妍挥舞着水果刀,指着众人,眼球几乎爆出来,大有一副“谁敢上来老娘剁死他”的警惕和戒备。
荣音顺着她手中的水果刀,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