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战找不着匠神,就失落地坐在草皮上,唉声叹气。手上不知是不是闲得慌,就去连根拔起身边的莠草,还将其碎尸万段,同时闷声道:“琦儿,我已经到了磨骨山,可是我找不到匠神,你说该怎么办?”
心中无比的郁闷,突然很想敞开胸怀,于是独孤一战仰天大叫:“匠神,你在哪里?”对着空旷歇斯底里地叫喊了一声,郁结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缓解。接下来,他也不多想了,直挺挺地躺在草皮上,嘴里叼了根草,双手枕在脑后,一双清澈的瞳仁看向无尽的天空。
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到了巳时二刻时,就在独孤一战不远的地方惊现一团光晕。在光晕里,孕育着一只花斑大老虎。大老虎出现,吼叫了一声,光晕随之消逝。
“噢!天!”独孤一战不自觉地发出惊叹,小小的破山上居然隐藏着上等仙术。他难以接受,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一只走兽,噌地一下坐起,火气上涌,指着大老虎喝道:“何方神圣,胆敢戏弄于我?”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因为大老虎只是大老虎,并非什么神圣,要说真正的神圣,应该是其背后的操纵者。
大老虎虽然是大老虎,但威风凛凛、体格健壮,额头上明显有一个“王”字,王者之气,凶猛无比。它对着独孤一战愤怒地咆哮,利用前爪疯狂地抓着地面,还有屁股上的尾巴甩来甩去,忽然往前一跃,饿虎扑食般冲向独孤一战。
独孤一战依旧坐在那块草皮上,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即将扑来的大老虎,屁股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头还在掐着从嘴里拿出来的那根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到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的瞬间,独孤一战才扔掉已被撕成琐碎的草根,腾出双手往前一推。
一波强大的气流从掌心涌出,如排山倒海,过后,大老虎被轰出老远,落在了一棵树丫上,四脚朝天,可笑至极。独孤一战方从草地上站起,并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
见其狼狈,本想嘲笑几句,转而一想,大老虎只是个低等生灵,就算说些难听之言,也是对牛弹琴,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个纵身,飞上了树梢,以足尖轻踏在一片树叶上,树叶随风而动,其身随叶而动。
他目光炯炯,直视大老虎,不想却让自己犯了难,此虎好歹也是一生灵,杀了它实在可惜,但不杀它的话,又如何才能引出它背后的操纵者呢?
围绕着这个问题,苦思冥想,足足耗费了半日的时间,直到申时二刻,奇妙的事情又再次出现了。
大老虎被卡在树杈里,起先还拼命挣扎,后来不知是否没了力气,所以才变得一动不动了。只是它的一动不动就像死掉了一般,甚至连粗重的喘息声都没了影。
后晌的天气有些燥热,尤其是在山顶上,风一吹,从上而下,滚滚热浪。这些独孤一战都不在乎,因为他只要把心静下来,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凉快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里飘来一朵奇异的云彩,有着金色的光芒,形状像一个葵花。
它惊动了站在树叶上的独孤一战,独孤一战便仰起头,狐疑地看向云彩,还没来得及辨别它的真假,眼前突然一亮,从云彩里射出一束漏斗般的光芒,直接罩住了位于树杈上的大老虎。
接下来,葵花般的云彩转动了起来,漏斗般的光芒忽闪忽闪,而身在光芒里的大老虎也跟着旋转起来,并离开了树杈,慢慢升空,在升到树梢的高度时,与独孤一战照了面,大老虎居然活动了起来,并朝独孤一战吼叫了一声。
不知它是在炫耀,还是在挑衅,但对于独孤一战来说,这些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所发生的奇妙现象。那朵云彩好生特别,就算使用通灵法眼也看不出其中端倪,于是就很钦佩背后操纵的神圣。独孤一战想,他会不会是匠神呢?
趁着云彩尚在,独孤一战冒失地喊了两句。
“匠神,你是匠神吗?”
当然没有回音,云彩不是匠神,也不是什么怪力,它真的很神奇,无以言表。就连拥有无上法力的独孤一战,在面对这朵奇异的云彩时,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只等它们离去后,方有些懊悔,因为线索再一次中断了。
山顶上只剩下他一人,傍晚的风很大,吹的树叶簌簌作响,独孤一战仿佛置身于驰骋的马背上,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与心烦意乱形成了一剂酸甜苦辣咸。
忍不住是要吐的感觉,继而从树叶上飞下,落在了大老虎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实际上他是在欺骗自己,因为他的内心很清楚,这里不过就是大老虎凭空出现的某一个随机点,根本不会有什么线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落在了这里,或许他想要的并不是线索,而是一种自我安慰。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独孤一战深深地自责,“琦儿……,你还在等我的消息吗?”他不由得想到了远在东海之滨的张紫琦,看到她站在中鼎峰上翘首以待的影子,听见她在呼唤:“一战哥哥,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不要琦儿了?”
“琦儿,我很想你!”独孤一战喃喃自语:“如果请不到匠神,你会怨恨我吗?”有一个声音从内心深处传出来,“沧海教主,让你请个人你都办不到,往后你还怎么当这个教主?请你振作起来,迎难而上,做一个不屈不挠、永不止步的人。”
“是,说得对,既然选择了入身天地,就不该害怕困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