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翎一下顿住了。
“看到谁?”
雪吻有点莫名其妙,“雪凰……和炽翎?”
辰翎:“……”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辰翎的语气一瞬间变的非常生硬不自然。
“因为……听到了。”雪吻对辰翎突如其来的变化十分不适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些。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辰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放缓了些语气。
雪吻将自己看到的还记得的给辰翎大致讲了一遍,她没有注意到辰翎越听越冰冷的表情。
“我看不清说话那人,不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是雪凰之身,我看到的,不会就是我自己吧?”雪吻忽然问道。
辰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雪吻的神态那么小心翼翼,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似的。
看着她那样的眼神,辰翎忽然就有点不忍心了。
“不是。”辰翎淡淡道,“雪凰确实罕见,但并不一定是你。”
“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辰翎僵了一下,“大约是隐灵湖见证了太多的秘密吧。”
雪吻很轻易的就相信了,感叹道:“那真是太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雪凰那时是很心痛的,当个旁观者,好像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心安理得啊。”
她低头又吃了一个练实,特别心满意足,“这样一比我真的好幸运啊,还有人记得我只吃练实,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吃这个?”
辰翎觉得,雪吻还真是很单纯,这么单纯的话,他忽然就生出一种怪异的愧疚感出来,为自己,为雪吻,也为命运。
也忽然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
“凤凰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很奇怪?”
“啊,原来是这样……”雪吻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疙瘩,原来……不是因为是自己所以才知道的吗?
“等会送你去扶桑境。”辰翎已经转身开始收拾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所有属于雪吻的东西,好像只有那个装着竹实的小篮子。
好省心的小宠物,不是吗?
“啊……你要我走啊?”
雪吻以为他还在生气,伸出小爪子轻轻勾了勾他的袖子,还没碰到就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辰翎没看她,在屋里四处张望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上的。
“不是,你现在比较适合呆在扶桑境,那里灵气和生命之灵都很充沛,更适合你疗伤。”
“可是我已经……”
“没有,还没好。”辰翎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直接拒绝了。
“……痊愈了啊,好吧。”后面几个字雪吻小小声的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听到没。
傍晚,辰翎亲自送雪吻去的扶桑境,送过去人就走了,扶桑受宠若惊的同时觉得有诈,慌忙跟出来拦住辰翎:“帝君,你这么小气的人竟然会放我们雪雪来我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辰翎不耐烦地瞥了扶桑一眼,扶桑立马改口,“哦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好好为她疗伤,管好你的扶桑境。”
辰翎撩下这两句话转身就走,留下扶桑一人莫名其妙。
他挠挠头,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一转身,雪吻扒在扶桑境门口矮矮的篱笆上,眼巴巴地看着扶桑。
他马上换了副笑颜,“雪雪怎么在这儿?走咱们进去?”
“辰翎生我气了……”雪吻感觉自己像被丢弃的宠物,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快要爆了。
扶桑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手忙脚乱的安慰:“那个……哎呀不是,他这两天挺忙的,正好你受伤了还没好,把你放我这养养,过两天肯定就把你接回去,别怕啊,乖。”
“你不是说我已经好了么?”雪吻这次没有被哄到,心里的难过都快突破天际了。
扶桑:“…………还可以巩固巩固?”
.
晚上星渊要布星值夜,索性不会太晚,雪吻百无聊赖地坐在扶桑树下,看着夜幕中一点点的开始变得闪亮,才意识到好像有日子没见过星渊了。
“扶桑爷爷……”
“叫哥哥。”扶桑头都没回,坐在一旁的桌上聚精会神的翻书。
雪吻爬上桌子低头看了看,“天………书?扶桑你在看天书?”
扶桑:“……”正在干正事儿的扶桑立刻就看不下去了。
行吧天书,这小家伙之前跟个木偶没什么区别,上哪儿去看书呢,不识字正常正常。
“怎么,还不睡,有心事儿?”扶桑放下那本传记,无奈的说,“别担心了,辰翎真不会不要你的,话说我养你那么久,怎么不见你离了我这么牵肠挂肚的?”
雪吻急道:“不是,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小雪吻?”扶桑坏笑道,“你这小家伙难不成还是颜控?仗着辰翎比我长得好看?”
雪吻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不是,那件事真的是我的错,你也不该那么说辰翎,是我自己扑进去的……哎?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啊?”
扶桑连连点头,“是是是,不是他的错,别在维护他了我耳朵都要起茧了,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雪吻顺势坐下,翅膀托着脑袋,像极了人托腮思考的样子,“星渊啊,你没觉得好久没见他了嘛?”
扶桑:“……没有啊,他每天都会来这,只是你不在而已啊。”
雪吻:“…………”好像顿时更沮丧了,她一点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