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时这里,袁世凯突然看向陆征祥:“徐公子推荐子欣你去和日本人谈判!他说孙宝琦在对外交涉上不那么在行,而你从事外交多年,善于应对困难局面,能最大限度为我们争取利益!子欣,你意下如何?”
培德夫人去世后陆征祥心灰意冷,从欧洲回国后就辞去了外交总长。如今,徐彦卓建议再度起用陆征祥。
陆征祥叹了口气:“徐公子太抬举我了,都说弱国无外交,我就是再使多大的劲,又能起起到什么作用呢?”
袁世凯摇摇头道:“子欣,徐公子说了并不需要你去力挽狂澜,只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就好,这笔账记着,我们以后再慢慢算!徐公子还专门为我们支了招!”
“哦?大部统你说来听听!”
“徐公子说了,首先要施展拖延术,谋求有利于我们的转机。在谈判时间上,子欣你可以事务繁忙、身体不好为由,坚持把日本要求的天天谈变为每周会议三次,每次下午二时至五时。并在每次会议的开场白后上茶献烟,让侍从们稳步慢走,又是点烟又是鞠躬,等到一一敬献完毕,三个小时的谈判时间就变成了两小时了。当然,一味拖延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日本人恼羞成怒,对我们下最后通牒,这样可以在国际舆论面前暴露了其狡诈、蛮横和无理的形象,从而在舆论上陷于不利。”
陆征祥点点头:“这一点没问题,我可以办的到!”
“第二是故意泄露交涉内容。施展“以夷制夷”的方策。这一点,徐公子说由他来做,他会安排《迷津报》披露一些有关日本提出“灭亡中国”条款的消息。让报章刊登一些抒发章,借以鼓动各界发起抵制日货与救国储金运动,用民气来削弱日本政府的立场,为政府交涉提供凭借。第三是刺探日方情形,确定让步底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徐公子会派人了解日本各方面对“二十一条”的态度,以便知道他们可能在哪些方面做出让步。确定中国能够在哪些方面予以拒绝,在哪些方面需要做出适度的让步。”
徐世昌不禁感慨道:“徐公子考虑的很全面呀!”
袁世凯笑道:“最绝的是他最后一招!”
“大总统,徐公子怎么说?”
“条约最后肯定是要签的。但在具体落实过程中,可以采取消极抵制的办法对付日本人!”
“消极抵制?”徐世昌三人颇为不解。
“徐公子说,条约签定后用法律手段破坏不了,但用行政手段却可以破坏。我们可以制定《惩办国贼条例》以抗衡。在其中加入严禁与外国人私订契约、出租售卖土地矿产和中国所有沿海港口湾岸岛屿概不割让租与外国等条文。购地、租地。叫他一寸地都买不到手。杂居。叫他一走出附属地,即遇危险。至于日本人顾问,用虽用他,月间给他几个钱便了,顾不顾,问不问,权却在我。其他各条,徐公子都列举了破坏之法!”
“如此甚好!”徐世昌三人一致同意。
……
就在袁世凯等人商议对策之时。徐彦卓也没闲着,整整三天时间。他在雄鹰军的营地里四外奔波,和战士们聊天,目的是为了提升士气。
“老张!那是个什么营地?”徐彦卓指着雄鹰军营地旁边的一处营地问道。
这个营地明显与雄鹰军的营地不同,营地内不是帐篷,也不是与哈萨克一样的毡房,而是清一色的木屋。营地用白色的木栅栏围起,中央矗立着一座瞭望台。
“那是哥萨克营地!”张寿增回答道。
“哥萨克?你们的周围怎么会有哥萨克呢?”徐彦卓奇怪地问道。
“其实,这群哥萨克比我们来到阿克套还要早些!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正在被俄**队攻打,是我下令为他们解围的!后来,他们请求我们在这里住下,正好我们也没有落脚之处,于是我就同意了,自此,雄鹰军就在阿克套落脚了。”
“哥萨克怎么跑到哈萨克的地盘上来了?”
“他们是逃亡到这里来的!他们本来生活在黑海东岸的阿宾斯克一带,但是深受俄国人的压迫!有一次,换防的一个连俄军路过他们的营地,在营地外驻扎。当晚,几名俄军军官喝完酒之后,进入营地调戏他们的女人。营地的阿塔曼一怒之下,率领男人将这几名军官杀死。为了避免俄军的报复,他们索性趁夜将那个连的俄军给灭了。然后,连夜拨营逃离了故土!”
“阿塔曼是什么意思?”徐彦卓有些不解。
“哦!阿塔曼是哥萨克营地的首领!”
“这个阿塔曼叫什么名字?他还真有些胆略!”
“他叫伊万!”
“你们和这些哥萨克的关系一定不错?”徐彦卓问道。
“公子,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和这些哥萨克的关系还不如和那些哈萨克牧民呢?”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曾经给他们解过围吗?”徐彦卓有些惊讶。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语言不通,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对我们敬而远之,很少打交道!”
“你不是懂俄语吗?怎么会语言不通呢!”
“公子,你有所不知!哥萨克人的语言不同于正规的俄语,它包含了大量的借用的蒙古、突厥词汇。就算是俄国人,听不懂哥萨克的语言也是毫不奇怪的。我只能和他们进行简单的交流,至于别人根本就无法和他们交流。”
徐彦卓点点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