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燮和装作很为难的模样:“刘小公子,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咱们击掌为誓,三个时辰!”
一个大手和一个小手“啪”地拍在一起,这就决定了上海的光复和许多人的生死。
与李燮和达成一致后,刘庆斌又转身看着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
高士奎等五位青帮老大,亲眼目睹了刘庆斌为了姜老爷子和陈其美的安危,与李燮和交锋的全过程。虽然没有硝烟滚滚和枪林弹雨,但剑拔弩张的斗智斗勇,也让五人感觉叹为观止。随着李燮和的服软,刘庆斌取得了完胜,五人的心这才放回了肚里。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其美会对这个孩子如此看重了。
刘庆斌的眼神像刀子一般扫过来扫过去,高士奎等五位青帮老大,感觉到自己的脸面已被刘庆斌的目光划得血肉模糊,有了一种被人破了相的悲哀。
终于,刘庆斌说话了:“你们谁能作主?”
五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五人连同陈其美和路烟飞,被人称为“上海青帮七佬”,他们互相为师兄弟的关系,一般来说,都不会干涉彼此的事情,更别说谁能做大家的主了。如果不是因为姜老爷子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凑到一起,所以不可能有作主之人。
刘庆斌伸着指头,从高士奎、樊瑾成等五位青帮老大面前挨个儿指了过去:“看看你们,简直愧为青帮子弟,帮中有难,只知唯唯诺诺,竟然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的,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五人平时都是上海滩的土皇帝,颐指气使,说一不二,何曾被人如此教训过?可却又无法反驳,顿时个个老脸通红。就连一旁的李燮和看了也觉好笑:这个刘小公子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
“要不是我大哥还在里面,我才懒得管你们的这些破事儿,既然你们都做不了主,那我来作主,你们都听我的,如何?”刘庆斌教训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情。
高士奎等五位青帮老大互相看了看,连忙点头。
此时的确需要一个能说了算的人物,如果陈其美在的话,他们肯定推举陈其美做主了。可是,现在陈其美不在,他们五人都怕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反倒是刘庆斌最适合做主了。只要能救出姜老爷子,不要说让他们五人听刘庆斌的,就是让他们给刘庆斌磕头,他们也不会有二话。
刘庆斌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同意让我做主了,那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六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摒弃私心杂念,全力配合。否则,姜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来抵命,我就不相信整个青帮能饶得了你们五个人。”
高士奎等五位青帮老大心里清楚,他们看起来是地位显赫,那都是青帮给的。如果这一次搞砸了,摔下云端被跌个粉身碎骨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五人赶忙表态:无条件的听从刘庆斌的安排。
“立即在青帮内征集五百人的敢死队,要悍不畏死的,不要弄些滥竽充数的人来。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所有的青帮帮众,迅速赶赴江南制造局,不论男女老少,人越多越好,每个人都必须腰系白绫。将上海滩的锣鼓等家什全部给我集中到这里来,越多越好,声音越响的越好。立即给我做三幅副宽两米、长十名米的横幅,两端可以用竹竿挑起那种。另外,再准备还有两桶红色颜料!暂时就这么多,这些都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刘庆斌一气呵成将所有的要求都提了出来。
高士奎、樊瑾成、王德邻、张仁奎、刘登阶似乎也受到了刘庆斌的感染:“刘小公子,没有问题,你就静候佳音!”
也不知道五个大佬用了什么办法,果真在一个时辰之内将聚集了无数的青帮帮众,江南制造局顿时人山人海一般。
“阿四,你有多余的白绫没有,匀我一根。他奶奶的,真是见了鬼了,我跑了五家布店也没买上白布!”
“可不是嘛?听说孝布都脱销了!”
……
两幅宽两米、长十名米的横幅平铺在地上,刘庆斌正拿着个大刷子,在横幅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两个提着颜料桶的青帮帮众跟在他的身后。好半晌,刘庆斌终于满意地直起身来,转身看向恭候在一旁的那五个青帮大佬,刚要说话,那五人反倒先笑了起来。原来,刘庆斌的身上、脸上都沾满了红色的颜料,让人觉得既喜庆又滑稽。
直到此时,高士奎等五位青帮大佬才意识到:这个把他们训得像孙子一样的凶神恶煞,还是个孩子,想到这里,五人再看刘庆斌似乎也那么可怕了。
刘庆斌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把横幅给我挑起来!”
横幅被高高的挑起来了。白底红字异常醒目,半里外都看得真真切切。
第一幅写着:尔留青帮一丝颜面,青帮留尔一条性命;尔动青帮一根汗毛,青帮发誓屠尔九族。
再看第二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第三幅更加简单:犯我青帮者,虽远必诛!
尽管字歪歪扭扭,但却似乎有一股凛冽的杀气不断向四周漫延开来,包括五个老奸巨滑的青帮大佬在内的全体青帮帮众,脸上现出庄严自豪之色。青帮从数百年前走到现在,岂是好欺负的?暴力总比言语更有说服力,更直接有效。若要战那便战,这是每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