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四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908年。时值九月,但天气还不算冷。
伊贺雄济将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喊来:“我需要你们俩去做一件事情,别人去做我不放心。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帮我做到。”
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互视一眼躬身道:“请主人吩咐,就算粉身碎骨我们也会做到!”
伊贺雄济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不需要你们粉身碎骨。我现在需要两个人,只要你们帮我找到我所需要的人就行了!”
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仔细的听着,生怕拉下一句话。
伊贺雄济继续说道:“一个是文人,说简单点就是个有文化的人。要求是读过大学、有见解、懂历史、脾气倔、不合群。一是个武人,要求是当过兵、打过仗、有文化、有骨气、想干事。至于这两个人多大年龄、有没有家室、有没有什么缺点、需要花多少钱都不用考虑,只要把人给我弄回来就成。”
伊贺雄济的话还没有说完,伊贺纳言就说道:“主人,没问题,你所说的那个武人,我们三重县就有一个。完全符合你所说的条件,我保证把他弄来……”
伊贺道真赶紧插言道:“没错,主人,你说的那个武人,三重县的小野十四郎最符合要求,要不我去……”
伊贺雄济眼一瞪:“有没有先来后到?纳言叔叔,你去把那个武人给弄来,道真叔叔去找那个文人,就这么定了!”
看着伊贺道真垂头丧气的模样,伊贺雄济只得启发一下他:“有知识的人一般都在哪里?”
“学堂里!”
伊贺雄济继续诱导:“最高水平的学堂是什么?”
“大学!”
“ri本的大学哪里最多?”
“东京!”
“那不就结了?”
“嗨!”
“纳言叔叔,你况。”
……
三天后,伊贺纳言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赶来向伊贺雄济交差:“主人,小野十四郎带到了。”
伊贺雄济打量着小野十四郎,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服,笔直的腰杆,平头,国字脸,标准的ri式小胡子,秃鹫一般锐利的眼神,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野xing。
通过伊贺纳言之前的介绍,伊贺雄济知道小野十四郎出生于明治8年,也就是1875年,是ri本陆军一名曹长。此人可谓是戎马一生,先后参加过1894年ri清战争和1904年的ri俄战争。在ri俄战争中因腿部负伤被迫退役,左腿走路有些跛。小野十四郎退役后,也不想法挣钱养家糊口,而是整ri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写写画画。据他自己说,他是在总结自己十几年来的战斗经验,为提高ri本陆军今后的战斗力提供参考。他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却没有任何人愿意看上一眼。他的妻子为了生活,只得去做ji女补贴家用,养活着7岁的儿子。小野十四郎的举动以及对妻儿的无动于衷,在三重县倍受人的鄙视。
“你的东西带来了?”伊贺雄济叮嘱过伊贺纳言,让小野十四郎来的时候,务必把他写的东西带来。
小野十四郎斜眼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孩,不屑道:“带来了,你看得懂吗?”
伊贺纳言大怒:“大胆,敢对主人不恭,你找死”
伊贺雄济摆摆手,伊贺纳言只得退后。
“说,是对《步兵cao典》的修改意见,还是对《野外要务令》的心得注释?”伊贺雄济不动声se的问道。
《步兵cao典》和《野外要务令》是明治维新后ri本陆军制定的最重要的步兵规范。伊贺雄济在前世曾经仔细研究过,因此他可以断定小野十四郎的研究,肯定脱离不了这个范畴。
果然,听了伊贺雄济的问话,小野十四郎心中一震。要知道,一个对军事外行的人是不可能问出这样的话的。小野十四郎收起了对伊贺雄济的轻视之心,从怀中掏出个布包。打开包袱皮,取出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弯腰恭恭敬敬双手捧到伊贺雄济面前:“请多指教!”
伊贺雄济接过来一看,最外面一页写着《关于对步兵cao典的改进意见》。大概翻了翻,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野十四郎的确是个军事人才,他从实战的角度对《步兵cao典》逐条提出了修改意见,的确很有见地。
可是伊贺雄济知道,此时却不能对小野十四郎露出任何一点赞赏之意,想要使此人死心塌地为自己所用,就必须先把他的傲气打下去,让他折服于自己才行。
伊贺雄济顺手将小册子扔到屋角,摇着头说道:“太过时落伍了,没有多大价值,基本上是一堆废纸!”
自己多年来的心血竟被别人称作是一堆废纸,小野十四郎听了伊贺雄济的评价,双目赤红,脑门青筋直冒,胸脯一起一伏,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裸的蔑视和践踏,正待咆哮,突然一物迎面而来,他下意识接住。
“先看看,看完了再来找我!”伊贺雄济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转身出了屋子,伊贺纳言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小野十四郎满脸忿忿不平,低头看了看,手中两个册子分别是《步兵cao典》和《she击教范》。小野十四郎心中不屑: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敢班门弄斧。随手打开《步兵cao典》翻看,第一篇第一章“单兵教练”。渐渐地,小野十四郎脸上的不屑消失了,他盘腿坐在地上,一页一页仔细阅读起来。他的神态也出现着各种各样的变化,时而沉思,时而兴奋,时而严肃,时而癫狂。
整整三天三夜,伊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