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
“是的,是哈萨克马匪!他们熟悉地形,来无影去无踪,时常打我们的伏击,对我们的威胁最大!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购粮分队频频被他们袭击,到现在已经损失两千多人了!”张寿增沮丧道。
刘庆斌心中清楚,让张寿增管理民政他是一把好手,可若让他指挥打仗就勉为其难了。
攻击雄鹰军的俄军是沙俄阿斯特拉罕省的军队,共五个团,六千余人。其中,两个是步兵团,三个是哥萨克骑兵团。因为是省军,相对武器装备比较落后,人数处于劣势,再加上俄军主要是以阵地进攻为主。所以对雄鹰军的威胁并不大。
真正让张寿增头疼的是阿列克匪帮。
阿列克原本是托海莫勒部落的普通牧民,早年在哈萨克和罗斯托夫间贩运牲畜。
五年前,阿列克因不满沙俄的苛捐杂税,带领40余名同部落牧民在阿斯特拉罕做了马匪。此后阿列克在该地昼伏夜出,四处抢掠。阿斯特拉罕省派遣一队骑兵前来讨伐,却被阿列克击败,阿列克名声大噪,一些不堪受欺压的牧民开始自觉投奔他。
到这年深秋,他的手下增加到200人,他们到处杀人越货,行踪诡秘,当地驻军追捕多次,不得要领。
第二年,哈拉斯部落牧民杀死追捕的警察,携枪械投奔阿列克,此后,阿列克的势力大增。他给予自己的部下在草原上有抢劫、杀人的权利。靠这样既打阿斯特拉罕省军,又抢劫牧民的手段日益壮大起来。
前年春天,阿斯特拉罕省集中了几乎全省的部队,对阿列克大举进行军事进剿,双方激战竟日,损失都很惨重。严冬刚过,阿列克部迅速恢复了战斗力,阿列克部即重新开始活跃起来。
去年3月,阿列克率部队数千之众攻打阿斯特拉罕省首府阿斯特拉罕市,阿斯特拉罕市驻有俄军三个团。阿列克部3000余众向阿斯特拉罕市猛扑。省军3个团损失惨重。阿斯特拉罕市商民纷纷逃往罗斯托夫避难。
张寿增他们来到阿克套时。阿列克匪帮已经达到了5000人,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
“阿列克匪帮与阿斯特拉罕省的军队不是死敌吗?怎么会共同进攻你们呢?”刘庆斌奇怪道。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若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如此狼狈!”张寿增无奈道。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他们之间已经相互勾结起来了!”刘庆斌思忖道。
……
3月10日。刘庆斌赶到阿克套雄鹰军驻地。
当刘庆斌进入营地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情景震憾了:无数雄鹰军排成两路前来迎接他。他们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破烂的军装已分不清原来的颜色。满脸的胡须像久居深山的野人,深陷的眼眶犹如地狱的饿殍。其中还有一些搀着的,扶着的,拄着拐棍的。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风餐露宿,行进了上万公里路程,来到了异国他乡。他们到处被围追堵截四处流窜,已经陷入濒临穷途末路。但是,他们没有溃散或者被消灭,他们还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刘庆斌眼睛湿润了,他心中万分自责,自己应该早些来,自己应该多关心一些他们。
与此同时,刘庆斌也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向俄国人和那群土匪复仇。
……
到达了阿克套,刘庆斌还没来得及和刘道真、刘八他们细谈,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封刚刚收到电报上。电报是袁世凯发来的,他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原来,日军攻下青岛后,民国政府正式照会日本公使,提出撤兵要求。日本方面不但不予置理,反增添大军,进占潍县,沿铁路进逼济南,占领了胶济铁路全线和沿线各矿山,所有路矿办事之中国员工悉数被驱,全体改用日本人办理。并假此大发雷霆,向袁世凯提出“二十一条”。
1月18日,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向袁世凯当面投递了一个文件,他说:“日本政府向大总统表示诚意,希望中日悬案能够早日解决。同时如果中国方面有诚意,也表示是大总统向日本表示善意的一个良好机会,中日悬案解决,则日本政府愿给大总统更多和更大的帮忙。日本政府郑重希望大总统一点,就是在这次商谈中,请贵国严守秘密。”
一个国家的公使,要求和驻在国进行外交谈判,只能通过驻在国的外交部,如果直接去找驻在国的皇帝或总统,是极不合理、极没有礼貌的事。日本竟命令驻华公使当面向袁世凯递交秘密条件的文书,这是国际外交史上空前未有的举动。
袁世凯把条文略略翻了一翻,就说:“请贵公使去找外交部商谈”。
可是,日置益坚持请袁世凯先亲阅一下。
待日使辞出后,袁世凯翻开文书一看,大为震动。袁世凯作为一国总统,对日本提出如此苛刻的条款是很激愤的。当晚,袁召集紧急会议,次日至21日,又连续开会三天,详议对策。大家对于这个棘手而严重的问题,反复谈商,结果认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接受日方条件;二是利用谈判和日方讨价还价。当然还有第三条路是拒绝,可是拒绝就等于决裂,民国政府是无法在武力上抵抗日本的。
袁世凯听了大家的意见后,最后决定让孙宝琦、曹汝霖和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谈判。谁知,谈到现在日本人都不做丝毫的让步。无奈之下,袁世凯只好给刘庆斌发电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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