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徐彦卓拍案而起,狠狠地把茶杯撂到了地上,指着伊贺永植,气的直哆嗦:“你,你,你混蛋……”
徐彦卓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气得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转悠,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一样暴躁不安。
伊贺永植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徐彦卓如此暴怒,哭的更伤心了。
伊贺纳言何尝不知道徐彦卓此刻的心情,他看得出来这大半年以来,徐彦卓一直在有意培养伊贺永植。此次离开兴安盟,更是毫不犹豫的将天罚军交给了伊贺永植。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得接班人竟然如此不堪,这怎么能不让徐彦卓失望呢?
伊贺纳言走上前去,对地上的伊贺永植道:“你给我站起来!”
伊贺永植茫然地看着父亲。
“起来!”伊贺纳言一声大吼。
见父亲动怒,伊贺永植赶忙站起身来。
“啪!”“啪!”“啪!”伊贺纳言狠狠的扇了儿子三个耳光。他真的非常生气,使了很大的劲,扇得伊贺永植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伊贺永植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渍,但他却一声不吭。
“你简直太让主人失望了!”伊贺纳言恨铁不成钢道。
“纳言叔叔,你别生气,让我来和永植说!”徐彦卓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说实话,徐彦卓深深地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感到懊悔。伊贺永植表现再出色,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却像对待大人那样要求他,显然是不切合实际的,看来自己有些急于求成和拔苗助长了。
“永植,你知道吗?你损失了五十名天罚战士,其实我并不怪你!”
徐彦卓拍了拍伊贺永植的肩头,尽量把语气放平和:“你也是天罚战士中的一员,你很清楚的。天罚战士是没有一个人怕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说到这里,徐彦卓放大了嗓门:“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面对失败的精神状态。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狼,我们是睚眦必报的狼,是永不言败的狼。”
伊贺永植抬起了头。他的眼睛赤红。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还是狼吗?你还有斗志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天罚军交给你呢?”徐彦卓面色严厉。
伊贺永植浑身颤栗,拳头攥在了一起。
“伊贺永植,你,还有所有的天罚战士,记住我今天的话,永远都不要忘记。我允许你们失败,哪怕天罚军全军覆没了,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血债要用血来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失去的必须要十倍百倍的去找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从骨头里惧怕我们!明白吗?”
伊贺永植已经慢慢地变得平静了:“主人,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此时的伊贺永植。表面看似平静无比,但内心波涛汹涌,像个巨大的漩涡。包括徐彦卓和伊贺纳言在内的四个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伊贺永植身上,有一股说不上的气势扑面而来。
是什么呢?
怒火?
没错,是怒火!
伊贺永植已经愤怒至极,怒火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将屋顶掀翻,将大气层冲破,直升入宇宙。他想把身边的东西都推翻,想把地面跺一个坑,想把大树连根拔起,想把墙面打一个洞!郭东辰和帕默尔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敢想象,如果伊贺永植把这股怒火发泄在敌人身上,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徐彦卓凝视伊贺永植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彦卓知道,只要伊贺永植能迈过这个坎。解开心结,他将会变得更加成熟。自此以后,徐彦卓也就可以放心的让伊贺永植独当一面了。
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徐彦卓指了指脑袋开了一句玩笑:“伊贺永植,有满腔的怒火是好事情。但是,可别把这儿烧坏了!”
“是,主人!”
“好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主人!是这样的……”伊贺永植一提起这事,就觉得咬牙切齿。
伊贺永植是七月三十一日赶回察尔森天罚军营地的,回来后就一直在休整。
八月二日傍晚时分,张寿增突然赶来找伊贺永植求救。听了张寿增的诉说,伊贺永植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张作霖的一个骑兵连护送着宣传队前往扎木钦进行宣传,按照道理下午就应该回来了。可是,直到傍晚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张寿增心急如焚,可是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好求救于伊贺永植了。
伊贺永植知道徐彦卓和张寿增的关系非比寻常,再加之全力保护宣传队也是徐彦卓再三强调过的。所以,伊贺永植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张寿增派人去搜寻宣传队。
由于是傍晚,为了稳妥起见,伊贺永植并没有全部出动,只派出了由四十名骑马的轻骑兵和十名骑骆驼的轻机枪手组成的搜索队。搜索队队长由一名经验丰富的伊贺村老天罚战士担任。
出发前,伊贺永植再三叮嘱搜索队队长,发现敌情一定不要恋战,搞清楚情况迅速撤回来报信。伊贺永植很自信,派出了五十名身经百战的天罚战士,碰上了敌人,就算打不过,全身而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扎木钦距察尔森只有八十公里的路程,按理说要不了几个小时搜索队就会传来消息。可是,伊贺永植一直等到破晓时分,也没等来消息,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天刚一亮,伊贺永植就把天罚军全部集合起来,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