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沉脚尖往后大退一步,转身欲离开。
手腕被人抓住,秦宴肆意一笑:“不想听听什么喜?”
“万般喜,能胜过小辞?”
霍慕沉被人抓住手腕,不退反进,攫住男人墨瞳里的戏谑:“你想和我谈什么,不用动手。”
秦宴低垂眼睑,眼色深沉,身体微微前倾,嗓音压得偏低,又黯哑:“秦晟也到京城了,我的人盯着他。
他想把霍太太被莫雨舒活体实验成功的视频和资料送给上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霍慕沉眯起锐利的黑眸,秦宴又笑着说:“好在,我及时拦住了。”
“你用了什么手段?”
霍慕沉从秦宴手中抽走胳膊,拢了拢西装,“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我老婆对你老婆都动手动脚了。”
“你要效仿你老婆?”
霍慕沉阴测测的问道。
“算效仿?
不,不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婆教得好。”
秦宴笑说。
霍慕沉再次望过去,有些匪气,“我不如我老婆好,快点说。”
秦宴再次拉住霍慕沉,“用了点见不得光的手段,把视频销毁了,现在唯一一份视频就只在你们手中。
我把决定权放在你们手中,我的诚意够了,你也满足我一个条件吧。”
“如果是照顾你夫人,那你去和小辞说,你把我拖延到这里,你夫人是和小辞有什么话要说?”
霍慕沉质问。
“不愧是霍慕沉,果然够敏锐。”
秦宴淡笑,“星辰的确和霍太太有一些私密的话要说,不想让外人看见,所以让我和你叙叙旧。”
“和我耍手段?”
“没有。
你们也不会蠢到,明知道我们对你有敌意,你还上门来。
你能来,就说明你足够相信我们,不是吗?”
秦宴反问。
霍慕沉脸色阴沉:“秦宴,你原本姓江。”
“不是原本,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从未改过,和星辰登记的也是江宴,至于秦宴这个身份,是他给的,我从不稀罕。”
“犯罪是秦宴,不是江宴。”
“以防万一,总要做好死的准备,安排好后事。
就算你太太原谅我了,也不代表秦晟肯放过我,毕竟我夺走了他所有的产业,将他逐出秦家,踩着他下属的血走到了今天。
他就算死,估计也会想办法拉上我。”
秦宴拉过凳子,坐下来,优雅自然的抿酒,“问你一个问题。”
“说。”
霍慕沉也坐下来。
秦宴问道:“我对付你时,你没想过让我死?”
“你死与不死,与我和小辞无关。”
“那你快死的时候,宋辞,你太太有没有想过要追你而去?”
秦宴慵懒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疲态,手中的红酒杯在指骨间擎住,红酒在杯中折射出厉色红芒。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如果你死了,许星辰会不会跟你一起死?”
霍慕沉直接戳破秦宴的心思。
秦宴垂头下来,从喉咙里发出笑声,爽朗的笑声里夹杂难以言见的心酸。
笑够了,他便不笑了。
倏地抬起头,他看过去:“不敢问,不想听到结果。
我不想让她死。”
……二楼主卧。
许星辰把宋辞带进去,“小辞,你喜欢什么,随便看。”
这是宋辞第一次进到别人家的主卧里。
她本以为坚强如许星辰这样的人,房间会是冷色调,格外板正。
可是,奇迹般完全不同。
是粉色!粉嫩嫩的。
公主般的粉。
处处都透露出小女生的可爱。
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住的却是板板正正的房间。
虽然她的主卧是霍慕沉可亲手设计,可风格却截然不同。
她和霍慕沉的卧室是清新淡雅,处处都是用栀子花点缀,连梳妆台的蟠文雕花都是栀子花花边。
霍慕沉对她的爱总是于无形当中。
他很少说爱,还很霸道偏执,眼神里就只能有他一个人。
而她一向喜欢画地为牢,心甘情愿待在霍慕沉身边。
现在,她看许星辰和秦宴的卧室,简直就是坠入粉红色天堂,连抱枕都是公主款式。
难以想象,许星辰一个女强人,内心住着粉嫩嫩的小公举。
秦宴也要跟着住!宋辞没有乱动,只是翻开结婚纪念册。
一打开,满满都是粉红少女心。
全都是许星辰各种各样场合的照片。
底下全都是秦宴落笔。
宋辞看了一会儿,许星辰突然递过来一个礼盒,“你打开看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许星辰满脸期待。
宋辞接过礼盒,纤细的手指捏住丝带一角,拆开丝带再打开礼盒,一套可爱板正的西装进入眼帘里,“是儿童版西装?”
“给你宝宝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肯定没你给宝宝买的好看,但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许星辰笑着祝福。
宋辞尴尬的捏紧丝带。
实话实说,她和霍慕沉完全没想过给讨人精买衣服,完全忘记了。
她压根没想过生孩子。
“我听秦宴说,你现在七个月了,肚子也凸起来不少了,再过两个多月,你就要生了。”
“……”宋辞再次尴尬。
她没经验。
她试探去问道:“是我生,还是他自己努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