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言绷不住温和的面庞,向来柔和的眼眸释出冷厉,就要盯穿弱小缩在他怀里的何言,从齿尖里,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咬:“你再说一遍。”
何言:“……”
五年来说的四句话全都贡献给宋辞和步言!
“兔子,你还真是不开口,一开口就恨不得咬死我!”步言沉然的面孔崩出一寸寸青筋,脸上的笑意实在是挤不出来,拿一双被气得忿忿的乌眸瞪她,吐字严肃又沉重:“兔子急了都咬人,你这不只是要咬死别人,也准备让我跟着一同被你拒之门外,是不是!
虽然我步言不见是个有多大能耐的人,但是我一旦做了某个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和放弃!
尤其是……感情上!”
何言垂眸不语。
步言捏起何言下巴,逼迫得她对上自己漆黑迫灼的眼神,咬字更厉:“兔子,我允许你这次红着眼睛看着我,拒绝我!但是下次,我不允许你再把我拒之门外!
你不信任任何人,我明白!
但是我不会因为你一时的不信就会退缩,动摇,甚至就像你哥说的,只是占你便宜!
人不能只看表面句决定一个人,我三嫂在三哥没娶她之前,也是声名狼藉,但我三哥看到我三嫂与众不同又奈何出众的芯儿,将人养了二十年,也是不顾流言蜚语就将人娶回家!
我自问我眼睛不瞎,就算你不说话,我也能看出你是什么样的女孩,你要是因为自己的心理障碍暂时不接受,我会给你时间!
我心脏搭桥都做过几十个,我就想在你心上搭桥!”
女记者:“……”
一众人:“……?”
好神奇的比喻!
宋辞要是听到步言已经拿她和霍慕沉当典范夫妇来看,而且还一直在她背后说坏话,估计会伸出小猫爪子,然后挠他一脸抓痕!
“让你说我,我一直就很优秀的好吗!”
啪嗒!
啪嗒!
眼泪顺着何言柔嫩白皙的脸颊垂落滑下,尽数落到步言的掌心,如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步言心坎。
她眨巴着绵密的睫毛,静沉的眼眸微微挑起,呼吸绷了绷,想要张开口解释,但她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茫然无措的看着步言。
步言眼阔碾缩,一对黑色的瞳孔被此刻懵懂的何言满满占据!
“兔子,就不能陪我拍一张照片吗?”
他也想学三哥一样,让全世界都知道兔子是他一个人的!
这是第一次,步言很强势很霸气,在外人面前坦露他的感情观和心情!
女记者被步言说的话动容起来,笑着打圆场:“步医生,也可以不用拍正脸,只拍侧脸或者亲吻照,也可以证明您未婚妻不像网上污蔑造谣,所以您可以放心,不露脸也没关系。”
何言不想露脸,她是在想:“步言是高高在上,救人治病的医生,而她的的确确是个自闭症患者,他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人!”
她很丑!
步言却只是单纯以为兔子不喜欢他,才拒绝他!
他眼眸旋即暗淡下来,一股无名火窜到胸膛里,一手忽然烦躁得撑到床沿,微俯低身,扯开她的口罩,强迫印上薄冷的唇。
咔嚓!
摄像师识趣得拍了一张角度极好的照片,比了个‘欧克’手势,表示他们任务完成!
女记者微笑收工,不忍心打扰步言和他的‘兔子’恩爱,却也能一眼看穿他未婚妻心思:“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步医生。
不过报道还是该怎么样写就怎么样写,不能偏离霍慕沉的指示!”
记者们悄无声息离开后又轻轻阖上门,留给步言和何言足够的空间。
直到何言粉唇肿得欲滴,步言才怜惜的松开,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还有我三哥三嫂帮助我们!”
何言眼仁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步言坐在床边,为她检查身体。
他又说:“我看你很喜欢三嫂,等你伤好,我带你去找三嫂,她对我们的事很上心,你要是真的很想见她,就乖乖养伤,不要……”
又是一阵冗长的啰嗦,让睡梦中的宋辞连打好几个喷嚏!
“阿嚏!”
“阿嚏!”
“……”
宋辞睁开惺忪的鹿眸,懵懂无辜残留在她瞳仁里。
她微微蹙起秀眉,隐约听见霍慕沉好似在开电话会议,又掩了掩长睫,在他腿上懒洋洋翻身,往他腰腹里埋头蹭了蹭,势要把鼻涕都蹭下去。
原本正和lk乔冷白还有lk高层开会的霍慕沉忽然感觉到躺在怀里的人儿如小猫儿般发出哼哼唧唧声,两条纤细的胳膊也不由自主的抱紧他劲瘦的腰肢,一直朝他怀里挤。
“松开。”
霍慕沉把人往外拉了拉,他现在可接受不了宋辞半点撩拨,尤其是清晨禁欲的男人!
“嗯~”
宋辞非但不听他说话,反而‘变本加厉’朝他怀里拱了拱,吸了吸鼻子,稚声稚气的闷闷道:“霍慕沉,你身上好香呀!”
“……”
被自己老婆说身上香,的确不是一个什么特别好听的词!
霍慕沉半眯了下眼眸,整个人被她蹭得微微打颤,一股电流窜过他全身上下,他忍不住从喉咙深处一声喟叹。
“……”
好半晌,才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乔冷白冷冷的命令声:“会议暂停五分钟。”
咔哒!
随即就传来玻璃门旋转开又关的声音,又有风儿飒飒声传过听筒,直抵霍慕沉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