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简短,话分两头。且说天师昨日一早,前去白云观与七公主辞别,然后去到山下附近的一家车行,租借了一匹快马,前往古镇而来。
从白云观到古镇,骑马须走一天半的时间,所以天师路上免不了小住一宿,天师行路心切,一早就启程,隅中时分,就来到了佛光寺。
方丈见天师风尘仆仆,不请自来,想必有要紧的事情,赶忙迎至禅房,分宾而坐,让人行童上茶来。
方丈道:“天师远道而来,可有什么事情?”
天师叹道:“还不是为了小夏的事。”
方丈一惊:“小夏又怎么了?”
天师便把小夏清明节护送七公主回京祭母,回来路过葛家庄,杀死葛家兄弟的事,以及后来丢下七公主在客店不管,和一个叫翠儿的跑进了山里,如今听说回了古镇来的事,一一说来...
方丈听了,半响才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下麻烦可大了。”
天师问:“小夏称那个翠儿是他表妹,方丈可知其中缘故?”
方丈道:“小夏的来历,你又不是不知,他怎么会有表妹?可能因为不知如何介绍翠儿,才这样说的。”
天师道:“那他二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方丈道:“这个说来话长...”
方丈便把郝员外有恩于本寺的事,和为什么让小夏去郝家做的仆人,以及后来小夏保护翠儿去云山采药,又为什么让小夏离开的古镇,还有翠儿这次执意去找小夏的事,一一道来。
直到此时,天师方才明白,小夏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道:“原来如此。”
方丈哀叹道:“让小夏去郝家做‘仆人’,本意是恩将恩报,谁成想,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如今,郝家小女成了杀人疑犯,这可让郝员外夫妇如何经受?真是罪过啊!”
天师见方丈深深自责,反倒像是有了主意似的说道:“这事要说麻烦,还是真难办,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方丈听天师的意思,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忙问:“不知天师有何高见?”
“方丈可知,小夏对白云观来说的重要性。”
“天师是说,那个主持不能没有小夏的保护?”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丢开这点不说,或许还有点别的。”
方丈有所领悟似的说道:“莫非那个七公主,对小夏有别的意思?”
天师道:“话也没必要说白了,再怎么样,毕竟都是道家人士。首先小夏不会缠绵于儿女私情。只那七公主,可是有特殊身份的人,自从那次受到老虎的惊吓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做起事来,不管不顾。方丈也见过,这二人在一起时的情形,七公主根本不顾忌别人如何相看。如今小夏丢开她这么一走,她岂肯罢休。”
方丈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倒觉得小夏离开白云观,倒也不是不好,省得日后再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天师道:“方丈不如这么想:小夏就是永远不离开白云观,即使七公主有怎样的想法,又能出格到哪儿?小夏毕竟不是常人!而对白云观来说,这正是一种完美缺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