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姑娘,请伸出左手,我给你把脉。”
苏灿隔着桌子,三根手指搭在洪紫云的手腕上,沉心静气,仔细地查看她的脉象。洪紫云的体内,与何青芷一样,两套脉络同时存在。但是她的奇脉,却不似何青芷那般凶猛鼓荡,大约此时距离月圆已过了好几天,所以奇脉渐渐消沉的缘故。
洪九一脸期盼一脸紧张地问:“怎么样,苏兄弟,有把握吗?”
苏灿还未开口,门外敲门声传来。洪紫云一颤,迅速地抽回手,戴上了面罩。
洪九打开门,却是饭厅的两名弟子,送了一桌菜肴过来。
“苏兄弟,看病也不在一时。咱们先喝两杯,边吃边聊。”洪九布好了菜,给大家斟上了酒,殷勤举杯。
“好好,边吃边聊。”莫霄汉举杯相陪。
洪紫云戴着面罩,吃喝不便,也不动筷子。蓝暮雪本来也不饿,就在一边陪着洪紫云小声说话。
三杯酒下肚,苏灿捂住酒杯道:“酒够了,现在谈谈洪姑娘的病吧。我想知道,她是从那一天开始察觉到不对,脸上开始长出黑疤的?”
洪九也放下酒杯沉吟着道:
“……七年前,紫云十三岁。那天放学的路上,她被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在脸上叮了一口,奇痒无比,还长了一个大包。恰巧一个道士路过,就给紫云的伤口擦了一点药。当时紫云脸上,是消肿了。可是大约半个月后,月圆之夜,就发现被虫咬过的位置上,长出一个小黑点。”
“什么样的虫子?道士什么样子?他给你涂的什么药,可有印象?”苏灿转向洪紫云问道。这不仅是洪紫云的病,也是何青芷的病,所以苏灿不敢大意,尽量盘问仔细。
洪紫云摇摇头:“什么虫子我没看到,那个道士,大约五十几岁,长胡子,瘦得很。他给我敷的药,好像是红se的,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又不像是香味……,似乎,还有一点血腥气。”
“当时你在哪里遇到道士的?”苏灿问,“是在西川吗?”
“不是,在岭南老家。”洪九接口道。
苏灿点点头:“然后怎么样?这几年,是不是黑疤面积渐渐增大?热痒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是,就是这样的。”洪紫云的声音颤抖起来,“每个月圆之夜,都奇痒无比,恨不得……恨不得把脸皮剥下来。”
“一定是那个道士做的手脚,要是被我撞见,一定将他千刀万剐!”洪九两眼冒火,咬着牙,一拳砸在桌子上,杯盘乱跳叮当作响。
苏灿皱起了眉,这么看来,何青芷脸上的黑疤,估计也是这个道士所为。可是,这个道士的目的何在?何青芷当时在都城,而洪紫云在岭南,两地相隔几千里,两人却都遭了毒手,可见这个道士是在有意寻访特定的人来下手。
但是损人不利己的无聊事情,一般人也不会做,难道,这是道士的某种邪法?
苏灿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心中盘算着,还是早点回到何青芷身边的好。她目前一个人在塔山,实在令人担忧。
苏灿心中打定了主意,今晚先尽力给洪紫云治病,当做个试验。看看自己练气突破以后,功力究竟增加了多少。
要是自己目前的功力,可以彻底根治这个顽固的黑疤,明天一早就乘车回塔山。如果还是不能根治,就想办法找到这里的灵根,然后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便就地练功,等功力再进一层,再回塔山给何青芷治病。
洪九打量着苏灿的脸se,小心翼翼地道:“苏兄弟,我也知道这病很棘手。但是我山南地北都走遍了,也没找一个良医,可以解除紫云的病痛。现在,你就是我们唯一的救星了!只要苏兄弟能够治好紫云,我洪九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绝无二话!”
“不客气,我会尽力而为的。”苏灿摆手道,“即使现在不能根治,假以时i,我一定有办法。”
顿了一顿,苏灿又道:“现在,我需要一套金针,一点朱砂,一只未打过鸣的公鸡仔。你先准备吧。”
听见苏灿治病需要公鸡和朱砂,洪九心中有些纳闷。又不是驱邪,要公鸡和朱砂干什么?但是洪九也不敢多问,拿起电话吩咐外面的执事弟子赶紧去办。
万竹居内也有医馆,金针和朱砂自然不缺。至于公鸡,这里也有帮中弟子养了些家禽。所以不大工夫,苏灿要的东西便送了过来。
“好。”苏灿站起身,“洪姑娘,不知道你住哪一间房,带我去看看。”
洪紫云站起身,走到客厅左边的卧室前,打开了门:“苏先生请进。”
卧室与客厅一墙之隔,布局正合苏灿心意。苏灿跳上了洪紫云的床,看好位置,一伸手,两手成拳,抵在墙壁上。
随着苏灿的功力运行,那两只拳头竟然悄无声息地透入砖墙之内!
这份绝世骇俗的功力,让洪九和莫霄汉目瞪口呆!众人惊骇之中,苏灿的拳头已经穿过墙壁,抽回手来,赫然两个茶杯口大小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灿转过脸来,看着莫霄汉道:“莫老头,你可以回去了,这儿没你的事,雪儿留下来,给我打下手。”
莫霄汉嘻嘻一笑,抱起桌上剩下的一坛女儿红:“那我先走,省得在这儿碍事。先预祝紫云丫头解脱病厄,预祝苏兄弟手到病除,预祝洪九给苏灿做牛做马!”
对于苏灿的医术,莫霄汉是绝对的放心,因此才开口打趣。
等莫霄汉走出门去,洪九关好了门,苏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