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感到一阵心累,没想到大宋连牙行都有这么多说道。

掌柜的摇摇头,笑道:“官人莫急,自然还有省心省力的办法。”几人忙询问应该怎么办。

“回小官人的话,倘若您真是不方便,不如选个大管事,之后买人什么的,完全可以由他们出面。”掌柜笑眯眯的表示,他这里刚好有门路,识得两个人。

叶安搞不太懂这些,下意识去看范纯仁他们。三人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此方法可行。不想耽搁时间,让那掌柜将人选赶快叫来,今日便定下。

对方应了声,神情掩饰不住的兴奋。要知道中国古代可没有管家培训这一说,大户人家的管事往往都是从自家里提拔。这些人的命运与所侍奉家族紧紧相连,最后就算真的脱离主家,也大部分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不必再去做侍奉人的工作。所以这样的野生管事,堪称可遇不可求,当然了,佣金也十分昂贵。

心知即将有笔大买卖的伢行掌柜,行动飞快,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便将人带到厅堂。

来申请管事的两人一个白面微须,大概不惑之年,仪表堂堂,看上去颇为精明能干。见到叶安等人年纪如此之小,显然有些惊讶,之后却更加热切了。经掌柜引荐后利落的向叶安行了一礼,“在下赵河,京城人士,主家王员外曾是桂州第一大木材商,祖祖辈辈在桂州经营许久,深谙外出打点之道。”

赵河提起过去,依然与有荣焉的样子。少年们互相看了一眼,疑惑道:“那你怎么到京里来了?”

赵河身子一僵,有些不情愿的提起过往。还是豪门风云那老一套,王员外生意越做越大,于是在汴梁置办了产业,带着大儿子去京中发展,赵河作为管事,先行一步。结果刚到地方,王家父子就因水土不服感染风寒一命呜呼。王府立刻上演家产争夺战,赵河因与死去的大少爷亲近,被当成炮灰,踢出家门。他身上银钱不多,桂州离京又山高路远,只好再次卖身。

看得出来,赵河还是很想要这份工作的,言谈间多次强调自己的优势,精通账务,会交际,能辅佐家主等等。

叶安听罢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向另一人。

另一位就显然年轻多了,估计及冠没多久,相貌憨厚,甚至有些紧张。此人名叫金福,曾是太常少卿的外府管事。刚被提拔两年,家主便犯了事,被贬去广南。因着走的匆忙手头拮据,遂遣散了府中大部分下人。

双方介绍完毕,屋内一众人看向叶安,等他做决定。

叶安想了一会儿,从身上掏出几钱银子,让伢行掌柜递给赵河,语气委婉道:“让你白跑一趟了。”

赵河收下银子,神情带着些许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精通多种技能的自己会被个毛头小子比下去。但因着满屋非富即贵,也没敢表露什么,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去。

是的,赵河的确更加老练精干,但这些对叶安而言却没有什么作用。真要论算账以及拓展业务,他自己上就够了。叶家只需要有个土生土长汴梁人,打理好内务,方便家主出行。金福虽说年纪不大,太常少卿也就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但对于叶小安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伢行的见证下,跟金福签了十年契,定下每月十五贯的工钱,之后便将所有的事一股脑交给对方。

叶安其实只是因为怕麻烦,但在外人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信任啊!金福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大声应下。伢行掌柜在一旁酸溜溜的默念,早知道条件这么优渥,他自己就上了。不过领头的衙内到底是什么身份,出手阔绰不说,看样子还能自己做主?

掌柜暗自打量着,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位……

敲定了管事,叶安打算顺便在此雇上几个短工去整理下新家院落,便又跟掌柜签了几分契书。因着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钱,遂让其直接去自己的胭脂铺账上支。

那掌柜听到胭脂铺三个字身上一激灵,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是皇商叶大官人!”

“啊?”叶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鬼?皇商这个概念不是清兵入关之时弄出来的吗?北宋哪里来的这一说。

那掌柜也知自己说错话,尴尬的笑了起来,眼神中却满是崇拜,如今京里谁不知道叶家官人的大名,能在短短两年内,白手起家成为汴梁巨富。还能从朝廷手中分一杯羹,堪称他们商人中的楷模,甚至有人猜测,也许那叶大官人跟皇室本就关系匪浅。为了表示尊敬,众人都以皇商称呼其。

“噗嗤!”赵宗述憋不住笑了出来,砸吧砸吧嘴,吊儿郎当道:“倒也不算错。”叶安确实也姓赵。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叶安扶额:“这叫法可使不得,以后万万不可这样说。”

掌柜的还有些委屈,外面都是这么称呼的,有些夸张的商人险些将其做成财神像供起来。

“……”叶安觉得此事不妙啊,虽说自己跟仁宗还算熟,钱赚的也问心无愧,但正所谓三人成虎,这个时代的杠精可多得是。万一真给自己扣了个什么大帽子,简直百口莫辩。

可旁人这样他也拦不住,说来惭愧,在京中做了这么久的生意,相熟的商人貌似只有花和尚澄晖,人家本职还是敲木鱼的。汴梁有一定资产的商户怕是数不胜数,各行各业也都没什么瓜葛,所以怎么才能全部结识呢……叶安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将此事暂且搁置,与好友们回国子监老老实实上课。

转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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