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举生里总不可能有辛弃疾、李清照那样的大家。
待阿诗玛微红着脸坐下,温庆书竟是带头鼓起掌来,道;“没想到两位公子诗才都如此出众,庆书敬仰。”
话说完,眼神似有些恋恋不舍地从阿诗玛脸上转移到赵洞庭身上,“赵公子,请。”
赵洞庭拍拍衣服,缓缓起身,环视众人,脸上带着些微鄙夷的笑意,念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罢便坐下去了。
众举生皆是愣住,连温庆书都是如此。
在座的都是读书人,纵不再注重诗词,但这首出自杜牧的《泊秦淮》自是耳熟能详,烂熟于胸。
“呵!”
有人是大概本就对温庆书对赵洞庭的褒扬有些不满,鄙夷看向赵洞庭,冷笑道:“赵公子这是何意?”
赵洞庭面色淡然,“这便是赵某做的诗,还请诸位鉴赏。”
他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是如同惊涛骇浪。
这便是读书人?
这便是他新科举制度后产生的读书人?
难道……是大宋现在太过兴盛了么?
他没想到,这些举生们所作的诗竟然都是赏花赏月,赏夜赏风。只偶有暗颂朝廷的。
而有关边疆战事,或是以往大军功绩的,竟是半句都没有。
可这十年来,大宋又有几日是真正安定的?
他不禁在想着,将守护社稷的重任都放在禁军身上,不让百姓有半点危机感,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大宋以后的读书人都只会这般空谈风月,却没有半点山河崩毁的危机感,他禁军纵是覆灭元朝,大宋又能昌盛多久?
众举生们再度安静下来,神色各异地盯着赵洞庭。
有人愤愤起身,道;“此诗乃是唐朝杜牧所做,和你有何关系?”
然后看向温庆书,“如此厚颜无耻之辈,温姑娘也将其请来赴会?”
说罢竟是拱拱手,“常某羞于与这样的苟且之徒为伍!”
然后就要向着外面走去。
其后接连有几人站起身来。
唯有温庆书,深深地看着赵洞庭。眼神中似有眸光光芒流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