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钟,太阳微微冒出头。
昼夜温差大,一早上醒来巴依在不断地打着哈欠,冷得身子直颤栗。
七月缄默着,痴痴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凝云回望了下后头的车,张晨和张曦正坐着前排,衣裳整齐,微笑着同她打着招呼。
他们似乎一夜未眠,难以想象这两人一整夜都在做什么。
巴依掀开毯子,走下车去。
高高低低的盐壳地面,一望无垠的戈壁滩。
张晨和张曦同一时间走跳下车,七月和凝云梳理了下一夜睡眠搅乱的发丝打开车门走下来。
巴依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朝着那边走就可以出去,等你们走出去后可以请求援助,让人来寻找你们失踪的队员。”
张曦的情绪有些低落,可怜兮兮地看着七月,她明白这个女人是她们这队人的领头人。
张晨说:“我们在这里走了那么多天,一直走不出去,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张曦说:“我们有朋友在这里,我必须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出去。”
她征询的目光凝视着七月。
七月说:“好吧,你们跟着我们吧,我们也是进来找人的。”
两辆越野车一同行驶着盐壳地面上,巴依的车子在前头,张晨和张曦的车子在后头。
巴依张了张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一个月前,有支大部队来到了这里。后来闹出的动静可大了,后来救援队伍从这里拉回去8具骨架。”
车内氛围瞬时间凝重!
车辆行驶的速度缓慢,四周没有任何明确的标志景物。
一成不变的背景画面,就像一幅静止不动的画卷,令人绝望。
七月接过巴依递来的望远镜,一刻不停地观察着沿途的景物。
偶有几副动物骨架出现在地面上,透着漠视生命的荒凉,这块地面上一片死气。
七月惊叫着:“巴依大叔,赶紧先把车停下。”
她在茫茫盐壳地上发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紧张。
后头的车缓缓跟着停靠下来,张晨开启左侧车门走下。
张晨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盐壳地是罗布泊一种独特的地貌,这是因为湖水干涸后,水中的盐碱沉积,凝结成坚硬的盐壳。
罗布泊的高温使得这些盐壳热胀冷缩,盐壳突然隆起。高的盐壳达一米多,低的也有30厘米,质地坚硬。
罗布泊的盐壳地貌形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面积达上百平方千米。
七月递过望远镜,说:“你看,那个方向上,地貌有一道道奇怪的印子。”
坚硬的盐壳上极难留下印记,而几人朝向的位置几百米处出现了一排排印痕。
七月擅长巫蛊,精通药理药性,而作为一族大巫更重要的是精通生物习性。
这是生物行走留下的足迹,脚印深入盐壳地面,从而可以计算这种生命体的体型重量,必然是一种庞然大物。
张晨接过望远镜,看了两眼,脸皮轻微地抽搐两下。
他放下望远镜,说:“罗布泊内基本是不会有任何的生物存在的。”
七月沉声说:“我们过去看看。”
巴依开启后备箱,取出刀具,跟在七月后头。
他的准备很是周到齐全,因为刀具在这里未必是要用来对付未知的生命,哪怕同行的人在某种情况下都是极端危险的威胁。
张晨和张曦停留在原地,并不打算直接接触罗布泊上未知的生物群落。
只有七月和巴依踩着凹凸不平的沙砾盐地走了过去,凝云站在越野车前,关注着这两个陌生来客的动静。
现在只有两辆车子,失去代步攀爬的车子在这里几乎是致命的,凝云警惕性极强。
七月和巴依徐徐前行,来到留下脚印的路面。
她蹲下身子,用手掌比划着这些印记。
七月的手较为小巧,而印在地面上的足迹比自己的手掌大了足足十倍有余。
留下足迹的生物具有四肢,前后肢均各具五指,趾指、趾末端均具爪。
依据前后肢间隔以及印痕深浅判断,这种生物体重可达一吨左右,擅于爬行。
七月朝着巴依投去质询的目光。
巴依也是一脸的惊愕:“我从小到大可从没有听说过罗布泊里有活物存在。”
生命存在必须依附于水源,而这些都是这片地域所短缺的。
何况一种物种的延续必然要组建成完整的生物链,否则就会缺乏食物来源而渐渐灭绝。
七月惯于研究生物习性,面对于未知的物种,可以通过体征判断是否具有危险性,观察足迹确定是否群居或者是独居。
周边印记整齐,行走有序,这种生物数量仅有一对。
七月渐渐在脑海中形成一种生物形象,尽管它们的习性与之尚有所差距,但外在特征大多相同,极有可能是一种变种。
但变化是正面的,只会强化这种生物的本体体征,以适应这片盐壳地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
张曦按捺不住,焦躁地走了过来,蹲下来打量这些脚印,她的脸色变了。
随后,张晨也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掩饰得极好,惊骇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
他说:“一堆杂乱的脚印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紧走吧。”
七月说:“你不觉得在这里有生命存在是一种奇迹吗?”
张晨说的是:这是一堆杂乱的脚印。
七月留意了他的表情变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