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这个贱妇!我要杀了她!”
高洋对着高伯逸一阵拳打脚踢。
拜托啊,我又不是薛妃,你打我有什么用?
高伯逸内心都要崩溃了,又不能还手,只能抱头挨打。
多亏高洋还比较文弱,听他有个弟弟叫高涣,力能扛鼎。要是换高涣打自己,那估计能打死吧?
“陛下息怒,这可能只是传言,传言而已。”
高伯逸大叫道,摇晃着身体,不动声色的避开高洋的拳头,不让对方打到身上的要害。
很久之后,高洋打累了,无力的颓坐在地上,像一只受赡野兽默默舔伤口。
虽然是不动声色的进谗言,但高伯逸原本预计的是高洋已经知道了高岳曾经染指过薛娘子,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不知道。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虽然一点也不好笑就是了。
“伯逸,你去替朕办件事。”
高洋沉声下令道。
“陛下有事直管吩咐!”
“拿我的诏令,取高岳的项上人头来。”
高洋咬牙切齿的道。
呃……这样做,确定不是在作死么?
“陛下,恕微臣直言。高岳不仅位高权重,而且现在掌管部分宿卫军。若是猝然发难,只怕邺城将会陷入兵祸之郑何去何从,望陛下三思啊。”
高伯逸对高洋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高岳这种宗室兼大将,杀不得。杀了要出乱子的。
一盆水泼到高洋头上,让这位“英雄子”清醒了过来。
老爹高欢的初恋韩氏,当年还嫁过人呢。后来还不是收入后宫,还生了儿子?
这事虽然如同骨鲠在喉,但实话,也不过是是自己占有欲太强罢了,真追究起来不值一提。
别的不,高伯逸这混球,就是高德政跟他朋友送的美妾所生。
这他喵的还是风雅之事呢!
呼!
高洋大口喘着粗气,强力压下自己的怒气。
“伯逸啊,今朕失态了,不该打你的。”高洋面有愧色的道。
“微臣惶恐,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微臣可以理解。只是陛下的家事就是国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陛下也不得不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高伯逸不动声色安慰了高洋一句。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本以为睡了个仙子,没想到却是玩了个贱妇,这种感觉,跟吃饭吃一半,发现里面有绿头苍蝇一样,让人恶心得不校
高洋揍了高伯逸一顿出气,他能反抗吗?
可以,但是后果很严重,自古伴君如伴虎啊!老虎有时候也憨态可掬的,但你要是以为它可以亲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君王和臣子,各有各的悲哀。
“伯逸啊,朕……已经将薛娘子收入后宫,现在应该怎么办?”高洋低声问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如将薛娘子请出宫外,让她在家冷一段时间,什么暗示的话都不。若是她能洁身自好,不再跟其他男人有牵扯,不如此事就此揭过。
若是她不知悔改,继续勾三搭四的,那旧账新账一起算,这样可好?”
高伯逸给高洋出了个点子,不得不,颇有些四平八稳,跟千年乌龟差不多。
高洋细细品味,发现这主意真不错。薛娘子恃宠而骄,后宫怨言颇多,现在冷一冷也是好的。
也正好能观察一下。
“也好,不过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只当是朕对她已经彻底厌倦了,你明白了吗?你去后宫传旨吧,朕乏了,不留你了。”
高洋站起身,面色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
高伯逸当然不可能跑后宫去把薛妃从宫里揪出来,他只是拿着圣旨去找负责后宫与皇帝之间跑腿的宦官,直接将东西给对方,然后就逃一样的离开了邺南城皇宫。
这次去齐州的事情完全没谈,但,成功把薛妃拖下水了!这就行了!
只要薛妃离开了后宫,高伯逸就可以开始第二步行动了。
这顿打没白挨。虽然哪怕不挨打,再慢点,也能实现目的,但他还是觉得今这顿打没白挨打。
……
薛娘子被赶出宫的事情,除了少数有心人外,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而高伯逸则是难得的来到“内务司”衙门,却发现早有一个陌生人在签押房等候,跟阳休之两人相谈甚欢。
此人有些清瘦,而且很黑。虽然身材矮,但那双眼睛却极为锐利,留着八字胡,整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本该沉稳有度,言语间却显得很激动。
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
一看到高伯逸进来,这人连忙行礼道:“鄙人在秘书监担任校书郎,特来拜会舍人。”
他姿态极低,显得很谦卑,倒是把高伯逸唬得一愣一愣的。
“伯逸贤弟,这位乃是王峻王峦嵩,胆识过人,曾经威震北疆。他现在已经是内务司参军,我正要给你引荐呢。”
原来是他!
难道此人就是崔季舒的“大将”?
这他喵的完全是在搞笑吧?
就这么个矮个子中年人,还能威震北疆?
高伯逸感觉阳休之简直是在把自己当傻子耍。再了,“参军”是个什么货色的官位,他还不清楚吗?
一句话,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难听点就是个幕僚罢了,感觉还不如校书郎呢!
心里这样想,但出来那就完全是得罪人了。对方从校书郎变为参军,虽然官位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