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开始不时的通过内蒙古的大草原,还有沙漠慢慢的向中国的北方移动,鲁西南这片大平原开始一片寂寥,在村庄的上空,袅袅的升起浓黑色的炊烟,人们都开始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有的也开始带上了棉帽,围上了围巾。行走的人们都抄着手,嘴里哈着白色的水蒸气。
随着气温一一的下降,人们开始不出门了,在家里守着热腾腾的火炉,火炉旁边有条件的家庭在放点瓜子,妇女孩子们三五个一起边嗑瓜子边唠嗑,还有的媳妇话也不闲着,串门到邻居家,手里有的拿着毛线,编织一些手套,围脖啥的,也有的开始纳起鞋底来。男老爷们整点下酒菜,到上杯白酒,一下泯上一口,一喝就是半,反正地里也没有啥农活了。
初世民今年的冬过的一点也不轻松,家里就他一个男劳力,老爷子身体不好,一冷基本上就是不出门,每要按时上课,回到家里就开始忙弟弟的婚礼,那个时候的农村,基本上没有在饭店订桌,都是自己做,俗称吃大席。做肯定不是初世民做,村上有专门的厨师,但是原料要备齐。迎亲的戏班子,大席上用的桌椅板凳,给亲戚朋友下的请帖,等等~
以前给初一初二过满月的时候,是全家人都在家,一家人忙,忙起来当然快的很,现在都没回来,初世民只好趁放学的空一件一件的做。
李巧云在家里照顾好老人孩,空隙的时候也织毛线,特别是外甥女的毛衣,鞋袜啥的,做了好多。
奶奶的身体现在也是一不如一了,也可能是岁数大了,马上就九十岁了,现在基本不下床了,给这个刚刚有点好转的家庭蒙上了一丝阴影。
岁月平静的流淌着,每都按部就班的过着,老太太和老爷子在这个严寒的冬里,莫名其妙的经常来看奶奶,阴冥冥之中似乎在告诉着他们,奶奶时日不多了,生老病死是无常,每一个普通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要看淡这些,这样你才能坚强的生活下去。
初云芳和刘玉石单位上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刘家老太太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么多年来,儿子从来都没有离开家里过过年,也很少出过远门,现在儿子一家马上要出发去山东,几千里路,还有孙女,想想都是不舍,可是自己也不能太自私,在不舍也要咬着牙撑着,不能叫孩子们看出来。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出发了,送他们上火车的那一刻,老太太眼睛一红,泪水在也控制不住了,背过脸擦眼泪的那一个瞬间,刚好也被初云芳看到了。
这个时候火车上的人还不是很多,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还有就是那个年代,外出务工人员很少,上了火车之后,人并不拥挤,初云芳抱着女儿,靠窗户的座位坐下,刘玉石负责带着行李,由于旅途比较远,还有孩子,她们一家的行李带的也就比较简单。
火车的速度那时候很慢,到家在火车上要做两一夜。
漫长的旅途,初云芳的心早就飞到了初家庄,恨不得马上就能到家,窗户外面飞驰的树木,似乎根本没有化解她内心的焦急。
吃饭,上厕所,睡觉两个人都轮流着,从北往南,随着距离的推进,温度也在发生着变化,虽然此刻冬了,但是两边的温差还是很大的,内蒙古和山东的大概有十几度的温差!
终于下了火车了,两个人重新提起精力,转客车。刘玉石下了火车以后,打量着这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地形地貌,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房屋,马路,树木,还有听不懂的方言。就是饶长相,穿着,和他们内蒙古千差万别。
初云芳看着刘玉石惊诧的表情,笑着对他到:
“第一次出门这么远吧,感觉怎么样?和内蒙古区别大吧!”
“恩,肯定差别大的很。”
刘玉石背上行李,初云芳抱着孩子,踏上了客车,坐上客车以后的,孩子开始不安分了,可能是坐车坐的厌烦了。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孩子弄睡,这班客车是通往偃县县城的。到了县城,基本上就到家了,在转一班车就可以到家了。
“你我们到了县城,要不要买点东西啊?”
刘玉石坐在座位上幽幽的道:
“拉倒吧,你还嫌我们带的东西少啊,就我们两个人,买了东西,也没有人拿着,现在啥也别想了,到家以后在吧!在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那,想买啥都有时间啊。”
经过四十多个时的车船劳顿,终于到家了,中午时分下两达偃县的汽车,初云芳和刘玉石在县城弄零吃的,给孩子喂好奶,接着又做上了回初家庄的三轮车。
越靠近故乡,心情越激动,那熟悉的一幕幕,此刻看来是那么的亲牵
“我回来了~”
当一家三口出现在初家庄的时候,初云芳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泪水在眼眶里一直打转,这个两年,初家庄变化还是挺大的,最主要就是村上的路重新规划,都有点不认识了,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老院。
“妈,我们回来了。”
老太太打开门,这个时候,初云芳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乒老太太的怀里,放声大哭。
娘两在大门口相拥,老爷子从刘玉石的手上接过丫头,把刘玉石接回家里。
这个时候,村上村民都纷纷靠了过来,和初云芳他们聊,刘玉石此刻就很尴尬了,自己听不懂方言,他话,大家也听不懂,初云芳就在中间做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