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离和醉任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千古都看在眼中。
千古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担心醉任的伤势,为何她面对醉任时,眼中满是心疼?
“你们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你对他这么好,好到令人难以置信?”千古直视着落离,苦笑道。
落离方才因为担心醉任,所以没有细看千古,此刻他走上前来,那一模一样的五官,日夜萦绕在脑海的声音,让她深受震撼。
在她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便将他误认为久天。如今,她眼睛能看见了,再看着眼前的千古时,她只觉得心痛,“他怎么会不是久天……”
她一时情急,还未上前,身体已先因激动而发抖。眼睛发涩,却紧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千古见状,忽然就明白她又将自己误认为什么久天了,立马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因为千古没有同醉任他们讲过自己曾被落离错当成他人一事,所以醉任自然不知道落离此刻见到千古,心中的痛苦有多深。
醉任见落离神色怪异地看着千古和花颜,还以为她又改变主意,不愿替花颜驱除魔气,便着急地说:“啊颜情况不是很好,你……”
千古不愿再看见落离眼中因思念他人而出现的痛苦,便低头看着怀中的花颜,别扭地说:“你不是同镜子说过,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救命之恩。只要你今天尽力救治啊颜,救命之恩便当你还了。此后,我再不提起太华山之事。”
落离闻言,瞬间清醒过来,“他为了花颜,这般和自己讨价还价地说话,怎么会是久天,我真是思念太甚,糊涂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果果始终安静地站在落离三尺之后的地方。
这时,落离转过身,看着面不改色,安静从容的果果,轻声细语地说:“果果,我得先处理点事,你先坐会儿休息。”说完,便为果果幻化出一桌一凳一茶壶。
果果见状,并不矫情推辞,只是大大方方地坐下,眉毛弯弯地笑着,“谢谢姐姐。”
果果的这一声姐姐,立时吹散不少忧愁,心情略有好转的落离,看着果果眉眼皆是温柔之情。
待她回转身子再看向千古三人的时候,眼神又落寞不少。
“你俩都这般为她掏心掏肺,我又岂会食言。”落离不见喜怒地说,心里却想着“我不救她,你们必然难过,我又怎会快乐。”
落离走到千古面前,衣袖轻扬,砂石遍地杂草丛生的脚下立马多了一张躺椅,“把她放下吧。”她尽量不去看他那张会让她心疼的脸。
千古依言将花颜小心翼翼地放在躺椅之上,而后和醉任一人一边守护在花颜的身侧。
落离见他们如此在意花颜,想到花颜往后做的事,就替他们不值。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此前离得远,落离看不仔细,现下再看才发现,花颜苍白的脸上隐隐有黑气浮动,“这是中毒了?”
落离没有去看千古,只是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醉任,直视着他的双眼,等他说实话。
醉任见状,看了千古一眼,见他微微闭眼点头,便说:“嗯,啊颜被凶兽朱厌抓伤了后背。”
在听到“凶兽朱厌”的时候,落离的眼神立马变冷,“是其状如猿,白首赤足,见则大兵的凶兽朱厌吗?”
醉任有点不太敢直视落离质问的眼神,快速地点了下头,便将视线移到花颜的脸上。
落离冷笑,“我此前听魔族中的几个宵小谈及大阵之事,你口中的凶兽朱厌是否和魔族的大阵有关?”
“嗯。”醉任没想到落离会知道大阵一事,只好实话实说。
“朱厌现在何处?”
千古叹道:“它逃走了,我们也在找它。啊颜被它抓伤,中了朱厌之毒,需得它的心头血才能解毒。”
落离冷哼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否参与了魔族的计划?”
醉任又看了千古一眼,千古颇为无奈地说:“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救人要紧,事后自当向你如实交代。”
落离眼眸轻闭,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手心掐出了红痕,心里挣扎过后,忍着气勉强集中精力替花颜驱除体内的魔气。
待她净化完花颜体内的魔气,自己的额头已是汗水涔涔,有几滴汗水从眉梢滑过,滴进眼角,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她身上的魔气已净化,至于凶兽朱厌之毒,恕我无能为力。”落离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虚弱起来。
千古见她如此耗神,心里也不好受。
落离抽出袖中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而后指着躺椅的一角,对醉任说:“她体内魔气已除,现在你尽可放心让我为你驱除体内的魔气了吧?”
醉任见她神色已有疲倦,尚在犹豫之时,千古先开口说:“醉任还能忍会,你刚替啊颜驱除魔气,耗神不少,待休息过后再……”
落离摆摆手,打断了千古的话,“我没事,醉任体内的魔气不能拖延,否则对他日后修行不利……”
醉任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过意不去,开口劝道:“千古说的对,我自己……”
落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拉他坐下之后,便集中精神替醉任驱除魔气。醉任不同花颜,她自是尽心尽力替他治疗,在驱除他体内的魔气后,又运灵力于掌心,聚精会神地替他疗伤。
千古在他们对面,将落离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他皱眉的同时,眼中满是不解和心疼。
待落离替醉任疗伤完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