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过去了,北王府的李恪一点都不焦急,他知道像这么大的交易,李承乾和长孙无忌,李泰和王珪等需要商议,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思考利弊,要让自己表现出不怎么看重这笔交易的样子,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他在王府中的书房正在给杨恩吩咐关于去房遗爱婚礼上要准备的贺礼。
明天就是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大婚的日子,李恪作为兄长是必须要参加,而这礼物也显得尤为重要,既不能太过奢华,盖住了皇帝李世民的和杨妃的光芒,但还有体现出北王的独一无二。
因此,李恪也只有将这个问题交给杨恩,也只有杨恩这样的老内侍才能办的妥当。
夜幕时分,千秋殿的高阳公主不喜不忧,一脸的平静,这完全不符合新娘子的婚前的标准。
对于新娘子而言,婚前要么是混的死去活来,要么便是就是高兴愉悦,但高阳公主这种出乎于年龄的冷静使她更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女人而不是新婚出嫁的新娘。
公主的闺房,布置的喜气洋洋,宫女已经全部被高阳吩咐离开了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大红的新娘喜服就放在她的案头,可她连试穿都没试过,她的心里意见没有了任何的波澜,没有了任何的涟漪。
因为,她心里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说喜欢的人不是她该去喜欢的人。
高阳公主就这样静静的端坐在梳妆台前,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发现宫内已经进了她的闺房,告诉她要开始沐浴更衣。
高阳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任由宫女将大红的喜服套在她的身上,将她梳妆打扮成新娘子。
就在这时,杨妃在清河公主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高阳——”杨妃轻声呼唤道。
“母妃——”看到杨妃的这一瞬间高阳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扑到杨妃怀中开始嚎啕大哭。
“高阳,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不许哭,你是公主,要拿出李氏皇子的气度来,知道吗?”
杨妃严厉的斥责高阳。
“母妃,高阳知道!”
高阳公主将杨妃扶到榻上,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可是,她在隐隐的烛光之中看到了杨妃眼角流下的两行清泪。
她突然一震,她不知道母妃这行泪水是为何而流。
但是,看到母妃脸上的坚毅,她清楚了母妃刚才跟自己说的话,作为李氏皇子的公主,她不能哭,她要拿出皇族公主的气度。
母妃,当初你嫁给父皇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高阳在心里向杨妃询问道。
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作为亡朝的公主,嫁给推翻自己家族皇权的男人,面对那么多气势汹汹的将领,她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没人家人,没人父母,有的只是她的高贵,皇族公主的身份和那一分不同别人亵渎的气度。
突然之间,高阳似乎明白了自己母妃的心,了解了自己母妃这些年来的艰辛和苦楚,也了解了自己三哥的苦和累,了解了自己的三哥为什么时常会那么拼命,会置身犯险的去一步一步的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
“母妃,高阳不哭,高阳真的不哭!”
高阳使劲的向杨妃保证道,但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傻孩子!”
杨妃轻声叹息便不在说话,而一旁的清河公主也被这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给弄的眼圈红红的。
房遗爱娶得的大唐的公主,他婚娶的地方自然不会是房府,而是李世民赐给他的公主府。
而这座府邸偏偏离李恪的北王府不远,两座府邸之间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此时,公主府的门前已经的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都是朝中大臣和士族大家的达官显贵们。
房玄龄作为当朝宰相,现在又攀上了皇亲,这份尊崇和荣耀不是谁都能比的,而在尊崇和荣誉的背后的皇上对他的信任,这是朝中所有大臣们都心知肚明的!所以,大家今天便早早的来到了公主府,想跟房玄龄攀谈,借此机会结交一番。
喜乐奏响,礼官在不断的念着前来祝贺的官员,房遗直代表房玄龄在门口迎接祝贺的官员,偶尔朝中中枢大臣和王公贵族的时候,房玄龄会亲自出迎。
“王侍中到——”“魏秘书监到——”“萧中书到——”“长孙司空到——”“东王殿下到——”…………门口的礼官不断的念道,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显贵,房玄龄亲自将他们一一迎到了府中。
“蜀王李愔到——”“晋王李治到——”…………礼官继续念道,房玄龄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远在太原的李愔今后也会到场,还有才七岁的李治,他怎么也亲自来了呢?
但房玄龄顾不上想这么多,他急忙出门相迎,将两人迎到了府中的花厅。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遗爱的婚轿载着高贵出尘的高阳公主缓缓的来到了公主府门口。
众臣出迎,高阳公主在房遗爱的搀扶下走下花轿,经过了繁琐的利益被送到了公主府的阁楼上。
这时,朝臣们开始显得有点焦急,因为现在只剩下皇上李世民和杨妃、太子李承乾和北王李恪三人了!突然,就见巷子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就见一队红衣甲士出现在巷子口,大家郝然发现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绯衣的男子尽然的北王李恪。
李恪一向都是身穿黑色王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今天身穿绯衣,倒是让一部分大臣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