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强光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都给撕裂开,随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传来。
酒馆被这雷声震的吱吱作响,小七早已躲到了楼上的被窝里。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的瓦片上,雨水从屋檐上流下。
酒馆内的烛火摇晃着,张铭站在门口,轻声嘀咕了一句:“打雷了。”
“沙沙沙……”
雨夜之中,一道身影朝着建安城的方向奔袭,点地之间雨水飞溅。
“轰隆!”
雷光照亮了整个雨夜。
只见那人面庞冷峻,额头之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身着黑衣紫边劲装,腰间两侧分别挂着两柄长刀,背上别着一架手弩。
雨水从面庞上划过,那人好像从未感受到那豆大的雨水,飞奔而去。
…………
今夜琼楼内没什么客人,换做去年这个这个时候,早已是人满为患。
城内本该被花灯照亮,此刻却未见一点微光,街道之上还有漂泊的破灯笼,商贩们也早已收摊,喧嚣之声也消失殆尽。
今夜的建安城,一点也不热闹。
要怪只能怪今夜的大雨。
玉琼楼的雕栏小阁内,燕舒娴被那冷风吹的打了个寒战,她搓了搓手掌,起身走向了窗前。
“这雨,倒是只下了个冷。”燕舒娴叹了口气,万事好像都不如意,抬手关上了窗。
她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平日头戴的首饰,三千青丝垂落而下。
燕舒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眸之中带着迷茫。
她忽然想起了几日前的那只白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只白猫却会勾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
“沙沙沙……”
“呜……”
玉琼楼外,雨声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阵箫声。
“箫声?”燕舒娴心里一颤,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仔细一听却发现并不是。
她连忙起身走到窗前,那箫声愈发明显了。
箫声夹杂在雨声之中,呜哑哽咽,尽显萧瑟。
燕舒娴听那箫声似乎并不熟悉,她的眼眸没了神色,似乎是对此有些失望。
她叹了口气,本想开窗的她也不再有了想法。
箫声戛然而止,燕舒娴转头想要折回梳妆台。
“呜!”
谁知这个时候,那箫声却再次响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曲调完全不同。
燕舒娴的脚步一顿,她的手臂微微一颤,连忙冲到了窗前,打开了那扇窗户。
她放眼望去,只见那雨夜之下,站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身影。
油纸伞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只见身形消瘦,手中玉箫呜呜作响。
燕舒娴见到那玉箫,眼眶红润了起来,望着那消瘦的身影,“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箫声止,油纸伞下的消瘦身影放下手中玉箫。
只见他抬起了头,面色苍白的他咳嗽了两声,望向了玉琼楼二楼的那扇窗前站着的女子。
梁书榕勉强的寄出了一抹微笑,轻声念叨了一句,“丫头,好久不见。”
……
燕舒娴从小便没了亲人,好在上天眷顾,一个老乞丐收养了她,那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她从此便跟着那个老乞丐上街乞讨。
乞丐爷爷是个好人,讨到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吃,自己却说不喜欢吃这些。
“丫头,你长的水灵,以后肯定能找到个好人家。”
“舒娴才不要嫁人咧。”
“我说丫头,不嫁人难道天天跟我上街乞讨?”
“可是舒娴嫁了人爷爷怎么办?”
乞丐爷爷是将燕舒娴当亲闺女看待,说到底他也没有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打了个哈哈便睡去了。
那段日子,燕舒娴睡的是破庙,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她却从未感到过一丝不满。
眨眼便是六年岁月,她也到了金钗之年,老乞丐的却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没有燕舒娴,好几次都差点过去了。
老乞丐又病倒了,可是却没有钱再去买药了。
小丫头拿着往日的那个破碗,画花脸,准备去城里讨点钱好给老乞丐治病。
“丫头……”老乞丐深知自己已经熬不下去了,那满是风霜的手上布满了皱纹,“不…不要去讨钱了,爷爷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舒娴不信,不会的,爷爷你等舒娴,买了药爷爷的病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丫头泪如泉涌,不停摇头劝说着。
“以后找个好人家。”老乞丐看着眼前的这个被自己养大的小丫头,眼皮砸了下来,到底还是没有熬过去。
那一夜下起了大雪,小丫头瘫坐在破庙里,哭声响了一夜,她失去了所有。
大雪夜里,破庙来了位客人。
那人腰挂碧玉,手里拿着一柄玉箫,身穿着锦衣,是位华贵公子。
锦衣公子闻着哭声走进了破庙里,见了老人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坐在地上大哭的小丫头,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小丫头眼睛都哭肿了,她没有管这位公子哥,不停的哭着。
锦衣公子坐在了那小丫头身旁,一语不发,直到那小丫头哭晕了过去。
第二日,小丫头醒来,她撑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公子,有些胆怯。
锦衣公子问道:“你有名字吗?”
见她不回答,锦衣公子继续问到:“亲人呢?”
小丫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人顿了顿,开口道:“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如何?”
锦衣公子陪着小丫头将那老乞丐葬在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