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宋锦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是奇怪的梦,她在梦里梦见了连墨。
那个和连墨走在一起,被连墨搂在怀里的女子,很像她。
不是很像她,那分明就是她!
梦里,她披着大红盖头,敲锣打鼓地被迎进了连家,她与连墨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那个时候的她,面上满是笑意。
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全天下最得意之人一样。
似乎是过了许久,她怀了身孕,躺在榻上,而连墨,却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入府,那个女人,便是徐敏。
徐敏的模样,让她第一眼见了,就心生厌恶。
她不喜欢徐敏,甚至于极其讨厌她。
她在梦里为着徐敏,和连墨吵了几次,可每一次连墨都将那徐敏紧紧地护在身后,在她面前,摆出来一副,他们二人才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还没等孩子出生,她一气之下,便离府出走了。
在梦的下半段,她没了孩子,身下鲜红一片,连墨跪在她的身边,哭成了个泪人。
那时的他,是真的伤心。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在为着那个没了的孩子伤心,还是眼前的她伤心。
大概是孩子吧!
没了孩子之后她,变得郁郁寡欢,和连墨的关系,逐渐破灭。
她让连墨写了合离书给她,连墨不肯,她便以死相逼,最后连墨不忍她死,还是写了合离书给她。
得了合离书后的她,看上去也是不大高兴,没多久也死了。
死的那日,她瞧见连墨在她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一副伤心到了极致的模样。
此时的连墨,才是真正伤心吧!
看着连墨伤心的模样,在梦里的宋锦也开始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宋锦便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白荷和芙蕖,已经在了屋里,等着她醒过来。
看着姑娘湿润的眼睛,白荷拿了着了水的帕子,递给了姑娘。
“姑娘快些擦擦!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起来?莫不是在梦里梦见什么害怕的事情,吓得姑娘哭了?”
害怕的事情倒是没有梦见。
不过是梦见了她不愿意见的一个人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梦里所见的,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原主的记忆。
不过她觉得,应该是梦境才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日睡下之前,宋锦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发生的事情,正好想到了连墨。
没成想夜里做梦的时候,竟梦见了他。
不过那个梦境,很真实。
真实得不像梦境。看着姑娘又凝神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白荷忙提醒了句。
“姑娘,您还是快些擦擦脸吧!谭嬷嬷已经在书房等着姑娘了!今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李妈妈就把谭嬷嬷请了过来。”
李妈妈还真是着急!
自己都还没有醒过来,就把谭嬷嬷请了过来。
洗漱过后,白荷帮着宋锦换了衣裳,就去了书房了。
书房里,谭嬷嬷已经坐在里头,等着她过来了。
“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小人已经在屋里等了你许久了。”
谭嬷嬷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怠慢不得,让她在书房等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总还是要解释一番,叫谭嬷嬷不要误会才行。
“昨日夜里做了梦,今日早上就起来晚了,还请嬷嬷不要见怪。”
宋锦面上笑了笑,就这样回了谭嬷嬷。
谭嬷嬷一向欣赏佩服宋锦,所以对她起来得早晚,也不在意。
“姑娘,小人是没什么能够教姑娘的。不过夫人昨日夜里了许多,拜托小人,无论如何都要再想想,看看教姑娘什么好。”
“不过小人想了一夜,也没想清楚,到底要教姑娘什么,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谭嬷嬷倒是很坦诚,一点也不瞒着她。
看谭嬷嬷说的这样坦诚,宋锦索性就道。
“今日就请嬷嬷陪我说说话吧!旁的事情,也没什么可做的。”
“姑娘想要小人陪着姑娘说什么话?听姑娘方才说,姑娘昨日夜里做了梦,今日便起得晚了,难不成姑娘昨日夜里,梦见了什么害怕的事情吗?”
谭嬷嬷也不与宋锦客套,直接就问了,姑娘想要她陪着说什么话。
“谭嬷嬷,昨日夜里的那个梦,我似乎是梦见了自己的前世,前世发生的一些事情。”
今日晨起,白荷伺候着她梳洗的时候,她又在脑中回想了昨日梦里的情景,她确定了,那不是原主和连墨以前的记忆。
那应该是原主前世的记忆,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昨日夜里那个梦,一下子就把原主前世的记忆,激发出来。
谭嬷嬷并不觉得奇怪,有些人自生下来,脑中便会带着前世的记忆。
只是那记忆,被封存到了大脑深处,只有到了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才会被激发出来。
所以谭嬷嬷敢断定,姑娘之所以会激发出前世的记忆,必定是见了记忆中某个特定的事物,或人。
谭嬷嬷没有着急着问宋锦,在梦里梦见了什么事,而是直接问道。
“姑娘,那在梦中的最后一刻,不知姑娘在做些什么?老话说的好,梦生得死,梦死得生。”
“若是在梦中梦见了未来发生的事,那便是预示着自己,将不久于世。若是梦见了前世所发生之事,便能平稳地活着。不知姑娘是梦见了前世发生的事,还是未来发生的事。”
宋锦没想到,原来谭嬷嬷还精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