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心里有数。”
“既然都有数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亲爹是最讲理最好相处的人了,他也不会怪你没养过他,也不会怪你把他交给奶娘带走的,那都是情势所迫,你也不想的嘛。”
乔慕远没接话,这都几十年了,想想这一辈子都过了一大半才知晓还有个儿在世,儿也是已人到中年,想来还得感谢肖睿那小子,虽然他并没安好心。
见老乔沉默不说话,乔巧走过去拉了个软垫就坐在老乔膝下,像只小猫一样趴茶桌边的软榻上,准备好好做一做老乔的思想工作。
“巧啊,闺女……”
这下热闹了,老乔还没搞定,亲爹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都没给老乔喘息的机会。
乔巧和云楚老王爷的车队一起入的城,那动作能小了去吗?乔建山一听到消息,就从粮铺子那里赶过来,闺女出了这档子事,虽然后来收到信知道她安全着呢,可一年没见闺女肯定想念哪,这不,直奔第一楼来了。
第一楼是他闺女的地盘,乔建山上楼自然是没人拦也无须通报的,至于王爷的侍卫就更不敢拦了,好些亲近的侍卫都知晓自家王爷有个儿子在南越,而乔建山那张脸就是乔慕远的翻版,谁见着了敢不恭敬?唯一不同之处是一个老些一个年轻些。
软榻上的乔慕远听到乔建山的声音,猛的抬头朝外望去,人已经出现在门口,父子俩人四目相对。
乔慕远还算淡定,只不过是千算万算,设想了无数的父子相认之场面,想了好些说辞,这下都用不上啦。
乔建山愣直眼了,这特么世上还有与他长得一个样子的人?他很奇怪啊。
儿子闺女都知道有个爷爷了,就他还不知道。
“爹,你咋来了?”乔巧以为是谁已经告诉老爹这儿有他老爹的事了。
“闺女,你快些出来。”乔建山又指着他爹问乔巧,“这?这是谁?”
这是谁?乔建山上楼时候虎子追着他说,六楼住着一位老王爷,小姐正在上边招待呢,可现在他不确定啊,这位要是老王爷,那自己竟和一个王爷长得这般相似,这就是戏曲里唱的缘分?
哎呀嘛,乔巧都不知道怎么答,这种事情经她口说出就不太对味,望向爷爷老乔那儿。
“我是你爹,你亲爹。”
乔慕远看着乔建山,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又严肃,生怕对方以为他在开玩笑一样。
我怎么还能有个爹?可要说他与自己没点关系,别说人了,就闺女的大灰也不能信啊,模子刻出来一般相像。
“怎么可能?不应该啊……”乔建山喃喃着,像是对自己讲又像是跟长得像自己的老乔和闺女讲。
艰难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日子过顺了,现在又冒出来个亲爹?
乔建山不是不想要亲爹,而是这个亲爹身份太吓人,就算自己现在南越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说白了那也只是凭了儿子闺女的福,你要说他现在是老王爷的亲儿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亲王,那是不敢想的事情。
乔建山又怔在那儿。
“把你养大的爹娘应是你的奶娘夫妇,当年府里出事,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把你交给他们带出府,之后从云楚流落南越,他们是忠仆,我估摸着是他们去世得太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讲身世,对不对?”
一个老人黯然神伤的说着这些,而这个老人现在还是云楚的主人,贵极的老王爷,要不是真的,他没理由千里迢迢来认。
“是的,他们是去得突然,不过,咽气之前,娘还是说了,叫我去找亲娘。”
原来,乔建山是知晓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的,说起小时候那段与养父母相依为命的凄惨日子,他脸上刷白。
“你亲娘在你们走散后没几年,想你想得抑郁,也没啦!”乔慕远没啦两字提得老高音,他以为声音提高了,那快要滴落的眼泪能收得回去。
收不回的。
这话没法儿接,突然又安静下来。
乔巧过来拉了拉亲爹衣袖,朝老爷子努了努嘴,意思是让爹劝一句他的爹。
“这是真事?”乔建山小声的问闺女。
“哪个事?是你亲娘我奶奶没在世之事,还是他是不是你亲爹的事?”
“他真是你爹我的亲爹?”
乔慕远回过头瞧着儿子孙女俩人,这儿子的性子随他的娘,嘀咕都不会小声些。
“是不是真的,也可以验一验。”
“还能怎么验?”
父女俩几乎同时问出来,只不是乔建山能想得到验的是滴血验亲,而乔巧脑子出现的是,难道这儿还能有dna可验不成?
乔慕远对儿子点点头,然后让孙女出去。
这验法还真是神秘,不过乔巧还是出去回她自己房间去,让亲爹父子俩好好儿验,好好儿相认吧。
不让乔巧在场是因为这验法确实不方便,信物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了,但乔建山身上隐秘之处长了有一颗墨痣。
平时就算是被人瞧见tuō_guāng了衣裳洗澡,那也是见不到的,只有同床共枕的媳妇知晓,够隐秘了吧,所以作不得假,能说得出乔建山身上有这么个记号的,不是亲爹又能是哪个?
“你,你真是我……?”
乔建山含着泪问的,自从养父母去世成了流浪儿四处要饭吃长大,其中辛酸苦楚一言难尽,当时就有想过,要找回亲爹亲娘,只不过人海茫茫哪里找去?几十年过去了,亲爹就在眼前,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