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心揪紧,“风澈……”
风澈笑的淡然,“我本就命不久矣,如果能换大姐和恪儿两条命,值了。”
夏曦张了张嘴。
风澈伸出手,把她拉进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你尽管去做,不必顾忌我的身体。”
……
风安去了侯府,听风澈要毒药,老侯爷并没有多想,把从灵儿住处搜出来的药给了他。
风安拿着回了王府,交给夏曦。
夏曦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分成了几份,把其中一份给了风澈。
风澈没有任何犹豫的吃了下去。
夏曦陪在他身边,观察他的反应,一直到深夜,还没有离去。
福伯急的不行,在院子外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朝院子里看。
那日,他问过风安了,得知夏曦的孩子不是风澈的,他差点没昏过去,本来他都说服自己了,夏曦丑点就丑点吧,总比王爷没有媳妇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曦竟然还是一个和离妇,这样他以后有何颜面去见老王爷。
但这几人,夏曦虽然和王爷关系亲密,但还未曾越雷池一步,晚上更是没有来过王爷的院子里,他这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今晚就……
用手背砸着另一手,唉声叹气的在院外转了无数次,实在是忍不住了,走进院内,试探着开口,“王爷,天色不早了,夏姑娘该回自己院子里休息了。”
“她今夜睡我屋中,你们都去休息吧。”
福伯恨不得冲进去把夏曦抓出来,“王爷,这怎么可以呢,夏姑娘毕竟是……”
“无事,下去吧。”
福伯急的跺脚,给风安两人使眼色,让他们帮着劝劝。
风安和风忠早就见怪不怪的,更何况王爷让他们要了毒药来,交给夏娘子,说不定夏娘子现在正在破解这毒药呢,他们两人可不敢多这嘴。
此时两人根本不知道,风澈在以身试药,要是知道了,定然会冲进去,把夏曦拉出来。
福伯看两人无动于衷,急出了一身汗。但他知道风澈脾气,说出的话不会更改,夏曦今夜一定会留在他房中的。
“哎!”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哎哎!”
两口。
“哎哎哎……”
没人理会他。
福伯没办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屋内,点着好几支蜡烛,夏曦紧紧盯着风澈的脸色,手摸去他的额头,“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点冷。”
想起风沁说的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得了风寒,夏曦肯定,“有反应了,从现在开始,你无论有什么不舒服都给我说。”
说完,拿了一床被子给风澈盖在身上,“要是顶不住了,也给我说。”
风澈反握住她的手,手心冰凉,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夏曦闭了闭眼,心中涌上说不出的情绪,抓紧他的手,轻声,“风澈。”
“嗯。”
“把你以前的事情给我说说呗。”
风澈眼中闪过一道光,嘴角也似乎上扬了一下,“想听什么?”
“你和姜婉的事。”
风澈嘴角耷拉下去。
“逗你的,给我说说你打仗的事。”
风澈似乎是生气了,身体往后一躺,眼一闭,“不想说。”
夏曦摇晃他的手,“说吧,我想听。”
风澈抬高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让她亲一下,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讲给你。”
“求你。”
夏曦从善如流。
风澈不满足,故意找茬,“不真诚。”
啪!
夏曦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恶狠狠的,“风澈,你别得寸进尺。”
风澈,……
竖着耳朵偷听的风安和风忠,……
……
一连两日,夏曦从风澈房中没有出来,就连饭菜也是让风安端进去的。不但如此,还让风安和风忠拿了不少的药材进去。
福伯的心啊,提到嗓子眼,府中的事也无心打理了,一直盯着主院这边。
“咳咳咳……”
屋内传出风澈的咳嗽声。
管家急的拍大腿,你说说这,怎么就不知道节制呢,王爷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下可真是……
三步两步到了院中,“王爷,奴才去给您请个大夫。”
屋内,风澈眼窝深陷,颧骨也凸起,仅仅两天,人瘦了一大圈。
夏曦坐在堆满药材的桌子边,心无旁骛的制解药,从风澈发病到现在她已经制了几幅,可一个有效果的也没有。
风澈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咳嗽,以免打扰到她。
听闻福伯的话,嘶哑着回他,“不用了,我歇两日就好。”
那你倒是让夏姑娘出来啊!
管家很想这样说,可他不敢,王爷正在兴头上,他要是这样说了,还不被王爷罚去喂马。
狠狠心,咬咬牙,“那,我让厨房给王爷炖点补药。”
屋内静了一静。
福伯心里一喜,正要吩咐下去,风澈的声音从屋中传出,“福伯,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再来主院了。”
福伯……
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
屋内,夏曦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两味药举棋不定。
这两味药,药性不同,一味相当于是毒药,配了进去,如果不能成功,真的可能要了风澈的命。
“怎么了?”
风澈用帕子捂着嘴,来到桌边。
“我……”
夏曦闭了闭眼,忽然不敢冒这个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