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话声落,屋内便传出来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停下,而后是风澈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管家侧身做请的手势,“张公公,请。”
“客气了。”
说着话,张公公抬脚往里走,身后跟着两名御医,张公公面色含笑,两名御医背着药箱低着头。
进入屋内,看风澈依旧还躺在床上,张公公一愣。
风澈眼光看过来,没有了以往的锐利,多了几分涣散。
张公公心头略过什么,大步走过去,躬身行礼,“老奴见过战王。”
而后身体微微一转,“见过秦侯爷。”
“张公公无须……”
几个字出口,风澈又是一阵咳嗽,咳的面色通红,似乎要喘不上气来。
张公公转身,“两位御医,还不快给战王看看。”
两名御医赶紧上前,放下药箱,一人一只手给风澈把脉。
“如何?”
张公公很是关心的问。
两名御医放开手,“脉象虚弱,体力虚浮,需要好好将养。”
张公公眉头微皱了下,“不是说醒来就没事吗?”
“确实如此,战王身体内的余毒已完全清除,但这几年毒素浸损了身体,要想恢复,需好好休养。”
“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
两名御医谁也不敢说。
战王的身体以前确实是很好,但几年前的那一次,差点丢了性命,又中了毒,身体亏损的厉害,谁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能好。
张公公明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御医下去。
张公公重新躬了身,“战王爷,皇上让老奴捎几句话给您。”
风澈嗓音有些哑,“张公公请说。”
“皇上说让战王安心养身体,至于回京一事,不着急。”
“多谢皇上体恤。”
张公公直起腰,“战王爷身体要紧,老奴还要回京复命,就不打扰了。”
秦侯爷微微动了动,作势要起来,“我送送张公公。”
“不敢,不敢。”
张公公连忙摆手,“秦侯爷陪着战王,老奴自己走。”
“张公公慢走。”
张公公转身往外走,心头略过他来时皇上交代的话,“若是他真的病弱不堪,你就把朕刚才的几句话说给他。说是他身体已经大好,把朕的口谕传给他,让他尽快进京。”
推开门,走出去,管家迎上来,恭敬的陪着他往外走,在走到院中无人的地方时,把一个荷包塞进他手里,“张公公一路辛苦,这些拿去买茶喝。”
张公公脸上露出笑意,顺手把荷包揣在袖带里,脚步缓了些,“战王爷这身体一直这样?”
“这几日好多了,刚醒来的那几日,说话都没有力气,粥也喝不下去,可把大小姐吓坏了。”
张公公惊讶,“竟然是比那年的还厉害吗?”
管家叹口气,“谁说不是呢,那几天,我们山庄里的人没一个能睡着觉的……”,说到这,扯着自己自己的一头发,“你看看,我这头发都愁白了。”
“哎呦,可不是,我上次来你还没有呢。”
“是呢,不过现在好了,最起码我们少爷能吃下饭去了,至于恢复,慢慢来,急不得。”
张公公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又往前走,“是不能急,战王可是咱大庆国的顶梁柱,没有他,谁来领兵打仗,抵御外敌?他这身体啊,可真得养好了。”
“是,我们山庄倾尽全力,也会让少爷身体好起来的。”
屋内,风澈坐起身,从床上下来,重新坐回躺椅上。
秦侯爷也坐去他一旁,“看来,你这次是真的触到皇上的逆鳞了。”
风澈昏迷这么久,刚醒,皇上便迫不及待的派张公公带着御医过来,探查风澈的身体,恨不得立刻宣他进京。
说明他的怒火不轻,看来风澈休了姜婉一事,确实打狠了他的脸面。
风澈淡然,“无碍,早在我休了姜婉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
不休姜婉,将她囚禁于一方小院内,既全了皇上的脸面,也保了姜家的名声。
可他不想那样做。
战王妃这个位置,是夏曦的,任何女人也不能得了去,就算是一个空有的虚名也不可以。
“你呀……”
多年好友,秦侯爷岂不知道他的心思,拍了拍他肩头。
……
夏曦并不知道山庄里发生的事,领着洛风在荒地上转悠了一圈,给他说了作坊的规模后,又回了作坊。
作坊里的众人听魏钱说洛风不管作坊里有多少粉条,他都会要了的事,一个个的精神抖擞,干活也快了很多。
魏钱招呼夏曦,“夏娘子,我有事跟您说。”
夏曦让洛风自己在作坊里转,随着魏钱出去,“魏大哥,什么事?”
魏钱朝着作坊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夏娘子,我们能不能让其他几个班的人回来?”
一斤粉条一两银子,还有多少要多少,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自然是做出越多的粉条越好。
“不用。”
物以稀为贵,运回去多了,洛风也就卖不到那么高的价钱了。
“半个月后做够两千斤就好。”
“这……”
魏钱不是村长,有好多话没法和村长一样直接说,但很着急。
夏曦知道他的心思,“魏大哥,要想长久的做生意,不能只顾眼前这点利益,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魏钱只好放弃。
夏曦转身回作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