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门万里之外。
一座荒山之中,蓦然有剑气落下,斩出一座洞府。
钟神秀负手而立,徐过与女儿徐心儿恭敬肃立在一边。
他们两父女相依为命,此时一并逃了出来。
当然,身上还有一些被暗中种下的手段,但早就被钟神秀化解。
“你们可以于此地藏身一段时间,然后隐姓埋名,也就没啥事了。”
钟神秀摸了摸羽童子柔顺的羽毛,随口道。
“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徐过连忙一拉女儿,大礼道谢。
“也不用谢我,你劫运缠身,纵然没有我,这次也未必过不去死劫……”
钟神秀一摆手,化为一道流光,继续回到悬空山坊市。
“嗯……居然感觉道功有些进益,或许就要开始引动第二灾了……”
《太上龙虎镇劫妙经》的修行也十分奇异,可以利用种种秘术,主动投入劫运漩涡之中,增加道行,提前引动灾劫。
当然,不是根基深厚之辈,万万不敢如此,否则准备不全,一个不小心应劫而亡,可就变成一个大笑话了。
钟神秀却没有此种顾虑,一路插手朱龙儿、徐过等人的命运,顿时觉得道行大进,都快要引动阴火之灾了也。
他也没有其它动作,此时就是用观光者的心态,混迹在坊市当中,搜集着情报。
“天下五绝、六大正宗……我目前大概弄不过他们……五绝是必然弄不过,六大正宗之中,说不得也有金丹六七转之上的还丹老怪……”
“倒是天鼎门,只是十二大派之一,或许可以一剑挑了,抢夺秘籍。”
“但抢了这一家容易,惹得其它门派敌视,群起围攻,可就不好办了啊……”
“好在我寿元还长,花个数年数十年在这上面也无妨……”
哪怕在主世界,元丹宗师花费两三百年,才往往有突破元神的契机。
当然,更多的是到了寿命大限,活活老死了。
所以钟神秀对此还是不以为然。
他背负双手,姿态十分悠闲,发现此时坊市之中,传得最为沸沸扬扬的,还是天鼎门的徐元铸就金丹的事儿。
在一些建筑之上,还贴出了关于徐过的通缉令,罪名是背叛师门,捉拿者有重谢,生死不论。
以天鼎门的威势,其余玄门正宗也会给个面子,徐过父女日后生活必然艰难。
要不隐姓埋名,惶惶度日,要么,恐怕只有投入魔道一条路好走了。
大靖之中,修行界也有正魔之分。
虽然大多数宗派都算亦正亦邪,但也有部分十分凶残,就是直接走了魔道。
最着名的,便是天下五绝之一的无极魔门!
魔道与正道之间,几乎每隔数百年,就会爆发惨烈的大战。
除此之外,平时正魔双方的弟子碰到,也会狠狠斗法斗剑,双方仇怨不共戴天。
但钟神秀明白,这只是修士太多,争夺资源,又没得向外,只能内卷化的恶果。
正道的通缉,在魔道看来就不是个事儿。
甚至,还是个出名的捷径。
说不定有魔门新秀越被正道通缉,越是会被魔门大佬看中,收入门下,悉心教导,日后也可以成为一方赫赫有名的魔道巨擘。
正沉吟间,一只青雀飞回来,落到他的肩膀上,声音清脆:“启禀老爷,前方有斗法!”
“哦?那倒是要去看看。”
钟神秀来了兴趣。
他旁边的一个修士却是被这会说话的鸟儿吓了一跳,不过修士豢养些妖兽,原本就是寻常。
这修士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望着神骏的青雀就目露羡慕之色:“兄台这鸟儿训得真好,也得本身灵慧过人,才能炼化横骨,如此轻松地说话。”
他一身白袍,胸前同样有着一座小鼎标记,却非徐过那样的外门,而是内门弟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兄台……你这鸟,卖不?”
“你看上了我的雀儿?”
钟神秀用手摸了摸羽童子的脑袋,这才没有让它恼羞成怒地,给这小子啄透了天灵盖。
“正是……我愿出灵丹百枚。”
少年压低声音:“还有一张金丹大会的内门请帖!”
徐元成就金丹老祖,广开宴席,招待四方来客,普天同庆。
但别看之前说得好听,普通散修大多只能在山门附近,吃个流水席而已,最多远远瞧看徐元老祖一眼,就算别人给面子了。
而内门请帖,却可以作为贵宾,前往天鼎门的接天台饮宴,若是机缘凑巧,还可与天鼎门诸位金丹老祖搭上关系,这意义就不同了。
这少年手上的请帖,若是拿出来拍卖,说不定还能在飞天坊市卖一个高价。
‘混入天鼎门……’
钟神秀还真有些意动,旋即又摇摇头:‘我最近怎么总是转些不太良善的想法……莫不是元丹祭炼得太厉害了?自从获得功法之后,我道行一日千里,这道心与心性修炼也不能落下啊。’
“抱歉,我这雀儿不卖。”
他微笑拒绝,走到坊市正中,果然看到了一座高台,上面有两位修士,都气息俨然,身周围绕着五光十色的罡气,都是炼罡修为。
钟神秀望了一眼,不由就弹了羽童子一个脑瓜崩:“这叫啥斗法呢,明明只是在比拼炼宝手段而已。”
不错,此时台上这两位修士,赫然召唤出了灵火,在比拼炼器手法。
他们一个掐动法诀,召唤出五头火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