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钟神秀。”
钟神秀回答一句,来到天烈身边,一丝法力就涌入了金色大钟之中。
不管天烈、还是圆性上人,都自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莫非是个散修?
一时间,心里就转动了许多心思。
而最为焦虑的,还是易天仇与韩大师。
‘这人……哪冒出来的?看他一手炼器功夫,简直惊世骇俗,不会真的发现钟老的破绽吧?’
易天仇心里暗暗焦急。
他跟韩大师,原本是凡俗中的一介骗子,时常两人合谋,痛宰肥羊,弄些钱财为生,倒也配合得分外默契。
一次偶然机会,得到了一本道书,于是就懵懵懂懂地入了道途。
修道艰难,散修最是难混。
他们两个也一直苦苦挣扎,直到又一次奇遇,得了这口奇异大钟,甚至唤醒了大钟之中,一个自称‘钟老’的生灵,这才开始重操旧业。
为此,两人还商量出一个套路,基本都是今天这般,去寻访一些炼宝大师,将大钟交给对方修补,或者发卖,趁机谋些好处。
等过了一段时间,再念动咒语,这口大钟便会自动回来,禁制还会多上不少,威力更增,百试百灵。
‘这是……’
钟神秀一丝法力涌入这一口‘金光钟’之中,就看到了一百零七道禁制,果然真实不虚。
但除此之外,在禁制深处,似乎还隐藏了什么,给人一种‘生灵’的气息。
如果是普通修士,甚至金丹老祖,都未必能看穿这些猫腻。
但他并非金丹,而是元丹!
此时元丹位格加持之下,就看到了无数禁制深处,那一团扭曲的活物。
这活物如同一道肉块,上面有着无数眼睛、耳朵……生出无数小小的翅膀。
唯一能辨认的,就是肉块当中,一张老年面孔,充满了扭曲与疯狂、痛苦之色。
‘莫非是……上古灵宝的真灵?我呸!哪怕灵宝真灵,也最多浑浑噩噩,跟小猫小狗差不多……而就凭这一口破烂,还想堪比灵宝?’
只是顷刻间,钟神秀就判断出,这一口法宝之内,恐怕寄宿了什么邪物,大概率是天魔、心魔一类的东西。
‘不仅如此……这禁制也有些邪门,恐怕不是什么正经路数……以人炼宝,还是吸纳气运?’
太虚炼宝诀中,就记录了一种魔门法宝,最开始的粗胚只是一件法器,被祭炼出来就丢入散修界中,任凭在无数修士中转手。
而它会暗中害死无数主人,汲取他们冥冥中的修为、气运、命格……等到最后,甚至能晋升成为一件法宝!
这口‘金光钟’,也有点这个意思了。
甚至,要求还更加严格,更加邪门,似乎专门找目标坑害的样子。
说不定日后,能被祭炼成一件大圆满的法宝?
‘要是普通的魔道窃运法宝,还有些特征,这一口大钟却完全没有,看来是魔道改良了手艺,还是一种特殊的法宝类型?’
‘这易天仇跟这个韩大师是一伙,但怕也是被这口钟给利用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日后下场,不会太妙。’
虽然易天仇跟韩大师只是以为骗了点修道资源,但钟神秀知道,之前被他们坑害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完蛋大吉了。
而这两个骗子当然不敢去找苦主,也不敢旧地重游,怕被认出,因此或许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得吓得将法宝扔了,可惜,还未必扔的掉!
他正在思考,同时学习这一种炼器手法之时。
就听天烈挣扎道:“神秀道友这一手炼器手法着实精妙,小可自愧不如……”
‘遭了!’
易天仇心里大急,这种做局的手段,最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贸然换了目标,就非常危险。
他也是事先打听过,知道这个天烈老儿身家豪富,有一手不错的炼器手段,但却称不上宗师,必然看不穿钟老的伪装,这才放心前来。
贸然换个炼器师,说不定就要暴露了。
但他这个主人,此时却势必不能开口,否则不找手艺好的师父,反而找差的,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我只是见到此件法宝,见猎心喜,上来品鉴一二罢了,怎么好抢道友的生意。”
钟神秀大度地将金光钟还了,负手下台。
这一幕,看得天烈跟易天仇,都是心里长松口气。
‘这小子,怕是散修出身,见识短浅,被钟里的东西骗了……日后怕不是要被当成替罪羊,下场不会太好,果然不负这一身劫运啊。’
钟神秀走过易天仇身边,略微传音了一句:“小心此钟之灵!”
说完,也不管易天仇顿变的脸色,笑眯眯分开人流,走出这一片区域。
‘我这道行,又汲取了一分劫运,增长了数分啊……’
钟神秀暗自盘算,自己大概要渡第二重金丹之灾,也就是阴火之劫了。
这火却并非天劫等外劫,而是内劫!
阴火自修士涌泉穴生出,通达四肢百骸,甚至能灼烧神魂,乃是跟走火入魔一般,极难应付的一种灾劫!
‘走火入魔,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好在我有化劫秘术,到时候,直接化为天劫,强行渡过,也就是了。’
毕竟,天劫好过,内劫难挡。
哪怕钟神秀道行高深,外丹非凡,也不想冒险尝试。
“钟道友,等等我!”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追着他,想要买鸟的天鼎门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