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
此地显然只招待修士。
钟神秀一进其中,便感受到一种排斥之力。
若是凡人,甚至罡煞以下的先天,都无法进入。
‘这鄙视链,有点高啊……应该说不愧是京都么?’
他径自上了二楼,发现是一家茶馆,设了不少雅座,大半都有了客人。
有的是背负长剑的士子、有的是年轻道士、还有筋肉虬结的武僧、以及各种千奇百怪的打扮……
“客官想要何种灵茶?本店的罗天春远近闻名。”
一名小二客客气气地将钟神秀请到位置坐下,恭敬问道。
“那便来一壶吧,怎么最近修行者这么多?”
钟神秀随口问了句。
“自然是因为皇帝陛下诏令东海宗门与金刚寺、陀弥寺等梵门之修士入京,那些大人物如何想得咱们不知道,但肯定有诸多门人弟子跟随,自然人便多了……”
小二沏了一壶碧绿如玉的茶水,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
钟神秀细细分辨,发现一个身穿黄衣的道士,身上有太平宗的标记。
另外一人身上宝光隐隐,应该是妙济真宗的人。
“果然热闹!”
看到道门三宗就有两宗之人出现,钟神秀不由赞叹一声。
他也知道,这种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攀比、争夺、最后往往就发展成为斗法。
毕竟,旁门散修,与梵门、玄门正宗的修士,可一向不太和睦。
钟神秀一边等着看戏,一边就想到了七月十五的祭天大典。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天坛那边必然高手云集,我不去……但我可以趁机去龙虎山啊……搞不好就能抓住机会,捞一把大的。’
钟神秀抿了口天罗春,突然就感觉下方一阵骚动。
“这位客官……狗不得入内啊!啊!”
小二的惨叫声传来,旋即从楼梯口位置,一条黑影窜到了钟神秀脚下,讨好地吐出舌头,摇动尾巴。
那是一条狮子狗。
不,不对,是化为狮子狗的风雷吼!
“咦?你竟然逃了出来,当真不错……”
钟神秀揉了揉狮子狗的狗头,赞叹一声。
登登!
楼梯处传来登楼声,旋即几道身影浮现,是司马书以及另外几个太上龙虎宗的内门弟子。
‘果然是司马书,此人就很喜欢养金毛吼……’
钟神秀暗道一声,旋即便看到司马书眼睛瞪大:“你是……苏师弟?你竟然活着?”
‘抱歉,就算你化成骨灰了,我大概也能活得好好的。’
钟神秀心里翻了个白眼,回答道:“司马师兄……当日情况危急,我只能先自己逃命……奈何受了重创,一直闭关疗伤,近日方出,劳你担心了……”
“唉……当日……”
司马书表情一滞,转而化为痛苦。
很显然,那种恐怖的情形与损失,任何人都不想来第二次。
甚至,纵然回想,也令司马书身体颤抖,显然留下了心魔。
钟神秀随口问了自己认识的一些人,发现大半阵亡,少数几个也是下落不明。
“蓝师妹……已经被魔门俘虏,怕是已经无幸!”
司马书叹息道,抚摸着手边的狮子狗:“我若不是与它合力一处,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店家小二终于追了过来,赔笑道:“这位客官,本店狗不得入……不对,不招待灵兽,灵兽还请放到后方兽栏,自有妥善处置,喂的都是精饲料呢!”
“滚!”
司马书毕竟也是太上龙虎宗弟子,怎么可能理会区区一个小二,再说,这风雷吼与他情分非凡,当即就冷喝一声。
修士神念蕴含其中,令小二后退数步,头晕眼花。
不过他神念运用似乎还未精细入微,那小二顿了顿,两道鼻血都流了下来。
这一幕,顿时让其它修士看不过去了。
“哼,太上龙虎宗便了不起么?能如此欺负人?”
太平宗的黄衣修士冷哼一声。
“我道门三宗的声誉,都是被如此败坏的。”妙济真宗弟子也是痛心疾首状。
见到这一幕,原本还想开口的其他人纷纷变得安静下来,心里都是道:‘道门三宗果然内讧了,这可不多见,看戏看戏……’
“原来是太平宗的孙不忘师兄,还有妙济真宗的苗人龙师兄。”
司马书见到这两人,也并不发憷。
毕竟都是神通修士,宗门势力也差不多,只是淡淡行礼:“两位倒也有道门清净守虚的风范,之前不说,也不阻止,偏偏此时才来调停……”
对于太平宗与妙济真宗,上层还不知态度如何。
但司马书是有些怨恨的,毕竟若当初两宗联手,五莲魔君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机会突破。
而龙虎福地,便不会受到如此重创!
钟神秀就没有如此想,毕竟靠山山倒,靠海海枯。
若太上龙虎宗强到能压服一切,或者将当日那位逃跑的元神老祖换成钟神秀,局面必然大为不同。
“司马书,你想动手不成?”
太平宗的孙不忘立即喝道。
“天子脚下,不得妄动刀兵……”司马书微微一笑。
“且慢,此言不妥,还未祭天,何来天子?”妙济真宗的苗人龙道:“更何况……我太皇天修士,炎汉后裔,纵然要天子,也得是太皇天之子,七曜天……呵呵……”
‘下层也有此种理念之争?’
钟神秀翻了个白眼:‘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