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接二连三,炎夏大雪纷飞,在簌簌雪花飘落之际,含元殿内的审判进行得无比顺利。
再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林止风的帝星身份,看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撩起衣袍坐在龙椅上,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响。
大忽悠千机被这场天象惊住,和众臣一起跪在殿中不敢起身。最淡定的,反而要数提前见识过林止风实力的李二狗。
林止风坐在宽大龙椅上,明明显得十分娇小,身上却有一种不容直视的威势。
她的眼神不似宁弘煊那样冷厉狠绝,也不像先帝和前太子那样柔和慈悲,像是平静无波的深海,让人难以望穿。
“宣秦远昭进殿。”
林止风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欣喜,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登上龙椅,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內侍高亢的声音一道道传开,从殿内到殿外,再到万众朝拜的广场。
不多时,秦远昭就揣着敬畏心来到殿中,他一时不知道该跪拜新皇,还是该按照规矩等待登基大典再拜。
林止风看出他的犹豫,没有在这种小节上浪费时间。“秦远昭,你有何冤屈,只管道来。”
秦远昭看出她是在为自己解围,感激地拱手行了一礼,把当夜看到宁弘煊杀死陆惟的场景,细细说了一遍。
秦远昭没看到他潜入府中,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威胁,他只看到死状凄惨的陆惟,被宁弘煊亲手吊上横梁。
“我悲痛难忍,出声惊动了逆贼,从此被他暗中追杀,直到逃进南国才捡回一条性命。”
秦远昭的讲述让一众文臣气红了眼,陆惟德高望重,性情温和,本来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死得如此凄惨。
宁弘煊木讷地站在原地,没有反驳。。
朝臣们的怒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难听,宁弘煊还是不为所动。
林止风轻轻抬起手,不需要靠言语,也能让殿内立刻安静下来。“三桩案件皆有人证,可有物证呈上?”
秦远昭愣了愣,他没有物证,看到那可怕场景的只有他一人。正考虑应该如何回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
“我有!我有物证!”
李二狗满脸热情走上前,从大腿上解开两个包袱,里面装着两个木盒子。他把盒子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
“这枚玉玦是宁弘煊所赠,凭此信物,可以在紧急时候求见。这两个盒子里,分别装着毒害宋家公子和千机天师的毒药。”
宁弘煊仍是一言不发,完全失去了斗志,他知道狡辩无用,安静等死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全尸。
林止风有模有样地唤来宫中老人,很快就有人辨认出玉玦的来历,那是宁弘煊生母被封才人的时候,先帝顺手给的赏赐。
玉质不好,造型也不独特,却是宁弘煊生母得到的唯一赏赐。
宁弘煊嫌弃生母出身,当然不会敬重她的物件,随手就给了李二狗当作信物。
在宫人辨认玉玦的时候,太医们也在辨认毒药,很快就得出两种药的不同药性。
“白色毒药可致人痴傻,灰色毒药可让人浑身无力,缓慢死亡。”太医的结论,正符合宋家公子和千机的情况。
所有的事实都清楚明了,人证物证俱全,宁弘煊再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来人,将宁弘煊带回紫宸殿,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人探望。”
林止风的话音刚落,镇国公胡远就忍不住焦急劝导。
“此人狡诈阴险,不如斩立决!”
朝臣们连连附和,生怕宁弘煊闹出新麻烦,事情又有变故。
林止风伸手向下一压,止住他们的声音。“诸位不必忧心,我不定他罪名,是因为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定他的罪。”
她说完对侍卫们挥了挥手,这群被天威吓过的侍卫,把她当成天命所归的真正帝星,见状立刻将宁弘煊押出含元殿。
“不知还有何人比......比您更适合定罪?”陆家一名中年面露不解,行了一礼才敢发问。
林止风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素瓷。“去把他请来。”
素瓷应声离去,朝臣们好奇不已,小声猜测着到底会是谁。不多时,一名身形高大挺拔,面容毁得彻底的青年,大步从殿后走到了殿前。
他站在龙椅下方,朝林止风拱了拱手:“你果然言出必行,多谢!”
他眼神温和,声音虽有些嘶哑,但熟悉的朝臣仍是听出了他的身份。
“太子!不对,是前太子!”
“真的是他!”
“殿下......”
有人激动喊出声,有人当场恸哭,曾经俊朗亲切的太子,居然变成了眼前这副惨状。
林止风这回没有干涉,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不管他们想哭多久,她都不打算制止。
“诸位长辈、故友,请听我一言。”宁弘烁主动开口,甚至转过身对着众臣,深深鞠了一躬。
“新帝星冉冉升起,我不再是太子殿下,只是新王朝的臣民。”
听到他主动开口支持新帝,众臣心中感慨万分,却也暗中松了口气。
“我愿拥护新帝,拥护姜氏王朝。来到殿中除了参拜,还有一个心愿想要实现。”
宁弘烁撩起衣袍跪地拱手,对着林止风低头请愿:“请皇上准许我手刃仇人,为家父、家兄、以及所有枉死的冤魂,斩杀逆贼宁弘煊!”
林止风站在龙椅前方,浑身气势压得人难以喘息,远远超过有生以来的任何一位帝王。
“取宁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