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姬发,今年刚好二十岁,他是姬昌的次子,这里的次子,指的是嫡子。
姬昌虽然生了九十九个儿子,但真正的嫡子却只有两个,其中的老大伯邑考已经死在了朝歌,然后被姬昌他自己吃进了肚子中。
所以在姬昌病逝后,姬发顺理成章地继任西伯侯之位。
和他的哥哥伯邑考比起来,姬发的容貌没有那种让男女都会为之颠倒的美丽,但却对了许多英武锐利之气,其实在西岐许多大臣的心中,姬发一直是比伯邑考更好的世子人选。
只是再如何有如乳虎般英姿勃发,姬发终究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也刚刚坐上西伯侯之位没多久。
在晁田晁雷的征伐大军才平定之后,朝歌那边又派了一支征讨大军,这让姬发难免有些焦虑不安。
“有谁知道这个李靖,到底是什么人?”
在得到探马禀报,大殷军队已经抵达岐山脚下后,姬发立即将手下众臣召集到了显庆殿中,有些焦急地先如此问了一个问题。
此时在显庆殿中的,坐在姬发身旁的,是丞相姜子牙。
下首两侧分别是上大夫散宜生,大将军南宫适,在姜子牙来西岐之前,这两人是西岐文臣武将的班首。
再往下,则是西岐的一干重臣大将,姬遂、姬旦、姬奭、毕公、荣公、辛甲、辛免、太颠、闳夭,姬叔乾。
而新归附的武成王黄飞虎,则是坐在大将南宫适的旁边。
这个时候,黄飞虎的脸上,正挂着一丝苦笑。
没想到来征讨西岐的第二路大军,居然是有李靖统帅的。
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刚刚有所好转,没想到马上就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却真是世事难料。
此时听到姬发发问,黄飞虎站了起来。
“禀过大王千岁,这位李靖原先乃是陈塘关的镇守总兵,也是臣的至交好友。”
坐在上方的姜子牙,淡淡地瞥了黄飞虎一眼。
至交好友?
我怎么没听那家伙说起过你?
“那这个李靖,有何不凡之处?”
姬发连忙又问了一句。
黄飞虎顿时脸色一正,神情凝重地回道:
“臣下的这位好友,乃是出身西昆仑的练气士,可谓是道法通玄,绝非凡俗之人可比!”
过了啊!过了啊!
就李靖?还道法通玄?这吹得就有点过了啊!
他在昆仑山也就是个垫底的。
姜子牙心中嘀咕了一句。
“但和他的道术比起来,此人更为可怕地地方是他的用兵之道,堪称鬼神莫测,当年臣下曾经和他联手平定过朝歌城的一场叛乱,飞虎亲眼见到那李靖指挥五百残兵,击溃了数千叛军,而已方却几乎丝毫无损,战场之上的遣兵指挥的手段,实在是让臣下叹为观止!而且他极擅练兵,这些年他一直镇守陈塘关,以臣下猜测,恐怕麾下已经练出了一支天下强军了。”
“武成王,你号称大殷第一名将,那么这个李靖,和武成王您比起来又如何?”
这个时候,坐在黄飞虎上方的大将南宫适,如此问了一句。
南宫适是一个面色黝黑,虬髯如针的男子,身型健硕魁梧,一身将袍之下,肌肉鼓起如坟,不管资历还是战力,这南宫适一直都是西岐的第一战将。
而在人间的巅峰武夫中,这南宫适的实力,据说也足可派进前十。
自从黄飞虎来到西岐之后,南宫适已经在私下向黄飞虎约着交手切磋好几次了,不过都被黄飞虎婉拒了而已。
而他转首问黄飞虎时,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之色。
黄飞虎摇头苦笑道:
“若是光是论战场上的用兵手段,飞虎哪敢和这个李靖相提并论,十个黄飞虎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黄飞虎微微顿了一下,接着又毅然加了一句话道:
“以飞虎观之,恐怕闻太师和他比起来都稍有不如,这个李靖虽然名声不显,但实为世间第一帅才!”
黄飞虎此言一出,整座显庆殿中的,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黄飞虎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在西岐众将的耳中听来,确实有长他人志气的嫌疑。
特别是在上一路征讨大军轻松地就被西岐必败的情况下,他的话此时听来就更加刺耳。
但既然如今自己已是西岐之臣,那就要尽忠效力,黄飞虎是真的担心西岐众将轻视了李靖,到时候在战场上连怎么输得都不知道。
而听了黄飞虎对那个李靖的评价之后,西伯侯姬发的脸色更加紧张了几分。
“相父,这个李靖如此厉害,那可如何是好,不知相父可有退敌之策。”
姬发求助般看向了姜子牙。
虽然姜子牙已经抗议过很多次,姬发你不要叫自己“相父“,大家年纪看去也差不多,你这么叫岂不是把我叫老了?
可惜这是姬昌的遗命,姬发其他事情都对姜子牙言听计从,唯独这件事情上,这小子就是这么说都不改。
此时听道姬发求问,姜子牙微微一笑。
退敌之策?
没有。
没想过啊!
到时候打开城门就好了啊!李靖又不是来打战的,他是来投奔你的!
就在姜子牙准备云淡风轻地说一句“吾自有妙计”之时,显庆殿中却有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身型剽悍如豹,相貌颇为俊美的青年。
姬叔乾。
姬昌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当然,他只是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