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抓着胡须点了点头,“走投无路,亦无计可施了,其实属下只是想着多杀几个,也便死得其所了!没料想,这一炸,山竟然崩了!”
刘云慨然而叹,“这就是天命!”
这里面有太大运气的成分,刘云只能如此认为。
四十个人,即便拿上几百瓮的黑火药,在这茂密丛林间,若敌人散开阵型,恐怕也弄不死四千人。
“此乃天佑我主!”王治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说道。
刘云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将公孙老儿这一手马屁造诣也学到手了?”
“属下所讲那是实际,不似那公孙小儿。”王治嘿嘿笑着说道。
当真是天佑吗?
苍天,刘云并不那么的相信。
但,如果是刘彻瞧着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刘云这颗希望种子,就这么要被梁兴和张岭给弄死在莽莽群山间了,看不过去,在暗地里帮了一把,这刘云倒是相信。
不过,不管如何,眼下的战果,刘云百万个满意。
这绝对可以当作以少胜多的典型战役,黑火药大展神威。
“立即收拢梁兴所部兵马,我们如今兵马短缺,这些无将之卒,弃之可惜。”刘云沉声吩咐道,这样大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就真的眼瞎了。
“喏!”王治领命喝道。
梁兴的一万人马,如今差不多被打成了孤魂野鬼,流窜在这出云山的群山林莽间。
就如那已投降的近两千军马,若有归宿可去,他们应该是不会嫌弃的。
毕竟若走出这座大山,等待他们的结果,无非两个。
其一,继续投奔凉州军,其二则沦为流民。
“对了,梁兴呢?”刘云忽然想起来问道。
这他娘的才是最最关键的,若此人还活着,待他下山重整兵马,十之八九又会卷土重来。
王治指了指山下,说道:“属下看的很分明,他已经被埋了!连同他一起埋葬的足有两千余人马。为了追击我等,他分抄,两侧的人马在山崩之时都侥幸跑掉了,唯独梁兴所亲率人马,首当其冲,山体崩裂,他们没跑几步,就全被掩埋了。”
刘云看着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的山谷,微微点了点头,“过两日,等事情平息,来此地祭奠一下吧,两千余无主孤魂啊!”
“喏!”王治动容,颔首说道。
而最受触动的,要数列阵与后方的那近两千西凉降兵。
他们虽然手握兵器,可却无法做主自己的命运。
他们,更像是垒成这江山社稷的一颗颗石子,那里需用便往那里搬!
对于他们而言,自从穿上这身铠甲,拿起这柄长刀,此生最大的所求,便是得遇明主。
这是汉末之时,那些士族大夫心中所求。
更是这些兵卒,心中所念。
……
出云山下,数千人聚集在一起,虽阵容浩大,却乱成了一片。
有人丢弃了盔甲,四散奔逃,有人屯守此地,却茫然不知所措。
没了大将,他们也就没了主心骨。
“将军当真已战死沙场?”有人高声呼问。
“我等亲眼所见,这山上匪寇于山顶之上放了一个屁,而后忽然山崩地裂,将军随同那数千弟兄,皆被活埋了。”
“放了一个屁?你他娘的才放屁!”
“当真是放屁,我等只听闻噗——砰的几声,甚是响亮。然后山就崩了。”
“那定然不是屁!我等也见到了,在那山道之上,砰砰几声之后,山道就被掩埋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等声响,不是屁是何物?”
“哼!狗屁不通,屁会喷火而出吗?你倒是放一个瞧瞧。”
……
就在一片闹哄哄争吵之时,一队人马自山林之中冲了出来。
双方人马顿时紧张了起来,横刀拉弓,蓄势备战。
“兄弟们,弃械投降吧!梁将军,张公皆已身死此山之上,负隅顽抗,毫无出路。”
喊话的是凉州一员降将,在这一队人马之中,他的地位算是较高的,为军司马。
也算是有说话的权利和地位。
数千人兵马,你瞅我,我看你,具都犹豫了起来。
战,他们弄不清楚。
降,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个勇气。
那名军司马,挺枪再次喝道:“若不降,那便列阵迎战吧!本将倒要会会你们的本事。”
此话一出,立于此地的近三千兵马没再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弃械投降。
刘云就此兵不血刃,拿下了近五千降军。
当王治带着这些人马转道回山的时候,练兵场上正在热火朝天的烤着猪。
十几堆大火烧的火光汹涌,满山萦绕着香味。
来自百姓家中的近百名女人,忙前忙后,操办的简直如同过节一般。
洗漱过后的刘云,抱着一壶清酒慢悠悠的抿着,对公孙禄说道:“公孙先生,如今有没有一种山匪贼寇的感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明公,小老儿可知你之本意,攻心之术耳!”公孙禄顺着黑白相间的胡须,笑说道。
刘云撇了撇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白眉鹰王的眼睛啊。五千六百人的降兵,若他们起事造反,你我二人的脑袋被割,那便是迟早的事。”
“明公多虑了!既然他们肯降,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公孙禄说道。
刘云摇了摇头,“不!防人之心不可无,董肥肥,奥,对!董卓。你道为何董卓入长安之后,即便手握丁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