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配置,钱粮调度,所有一应的事情,均需要过公孙禄的手。
尤其,他还没有学会像刘云一般当个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亲力亲为。
首阳、襄武、障县三地的地方长官,在昨日的时候,皇甫显便已经挑选完毕,并派了过来,所以公孙禄的事儿也就来了。
这几日,对于公孙禄和皇甫显,绝对是最忙的时候。
治理一座城池比打下一座城池的难度要更甚一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操劳。
尤其,刘云的一系列政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必须要执行到这一片土地上的每家每户。
下午的时候,马文鹭被押送到了襄武,兄妹俩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团聚了。
同行而来的,还有皇甫显的一封奏报,关于地方官员考核的一系列标准。
虽然如今朝廷犹存,但刘云理都不想理。
地方民政,军事,一手全揽。
其他的州郡,也都到了拥兵自治的地步,至于他,就更加的无所谓了。
刘云不吭那个声,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以他为主了。
毕竟刘云的队伍很干净,除了盖勋这一位之外,其他人的身份基本都是泥腿子。
刘云的骨子里没有那些东西,他们也差不多。
对于地方官员的配置,在汉阳郡已经全面实行了,刘云并没有做过多的改变。
一县之地,依旧是人口众多的为令,俸千石,人口较少的为长,俸四百石。
职责还是掌其民,显善劝义,禁奸罚恶,恤民时务,秋冬集课。
这是大手术,刘云轻易还不想动,一切都没有完善,一动便是毛病。
虽然刘云跟皇甫显亲自谈过,但他呈上来的考核标准,基本上还是仿了旧制。
刘云看完之后,有些怅然。
世上最难改变的,始终还是人的认识。
皇甫显治理地方的能力,绝对是非常可以的。
但他的认识,还是局限于这个时代的整体环境。
刘云给皇甫显就回了几个字:考核应以民为本。
能力是在实践中不断提高的,皇甫显还需要好好的再琢磨琢磨。
“将马文鹭带过来。”刘云揉着发酸的眼睛,对外面喊道。
文字不通,真的让他很难受,就写了这么几个字,他翻了一堆的竹简,非常艰难的一笔一划的描出来,才给了皇甫显把这折子给批复了。
想想以后,肯定还有更多需要用写的方式回复的折子,刘云忽然间就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简直就是让他再上一遍学,还是繁缛的古文学。
刘云在用自己手中这一点权柄,一点点侵蚀这个时代的时候。
这个时代,也在用同样的方式,让刘云适应它的环境。
而这,是必然要经历的。
马文鹭被两个凶悍的甲士带了进来,这段时日,她保养的似乎不错,皮肤见白了。
但神色间,依旧是那般的倨傲。
“打算要杀我了?”
缚住马文鹭双手的绳索,并没能缚住她的怨恨,不待刘云开口,她便已桀骜的开问了。
刘云笑了笑,他非常喜欢马文鹭这种巾帼女将的峥然之意。
一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杀意。
这样的女人,也只有战场上才有。
“我可舍不得杀你!如此娇滴滴的一个美人,若是一刀砍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刘云起身,缓步走到了马文鹭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
她的确变白了。
对于刘云这番话,马文鹭狠狠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你瞧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是一名骄傲的小男孩,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你出身名门望族,给我做个婢子,顺带料理一下我的起居生活,我觉得是挺好的。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我连床榻都收拾好了!”
看马文鹭那一脸桀骜的样子,刘云忽然间想逗一逗她。
这女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小野猫,真正能挠死人的那种。
马文鹭瞥了一眼刘云,冷笑说道:“你若不怕我找机会杀了你,尽管来便是。”
刘云深以为然的连点了两下头,“也对,也对,这倒真是个问题。你觉得我把你手脚捆了怎么样?虽然那样子不太舒服,但总比没命好。”
马文鹭被气的红了脸,她见过无耻的,可属实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绑了她的手脚……那算什么样子了?
发怒归发怒,马文鹭的脑子里面不由得都有画面了。
刘云所说的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羞于启齿,马文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那里去了。
气息也不免的有些湍急,马文鹭只得扭头去看房顶。
“看样子,你是没有什么意见了,那就如此说定了。我这人一向不会为难别人,事情成不成,总归是要问问别人的意见的,我讲究人人平等。”刘云笑着说道。
看马文鹭被气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他瞬间心情大好。
小样儿,真当大爷还治不了你了。
阶下之囚的一点觉悟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