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诺人的覆灭宛如一计重锤重重打击在科里塔人和布里特人以及这块地区的大部分蛮族部族的心头上,让他们的灵魂深处发出阵阵恐惧的颤栗。
马其顿军队的强大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在丹诺属地爆发的那场决战中,马其顿人仅仅以阵亡不足百人的代价便全歼了丹诺人集结起来的全部战兵,将所有战死的蛮族战士的头颅砍下,堆出几座好似金字塔的京观摆在战场上,旁边便是他们纪念这场胜利的纪念碑。
当各个部族派出去查探情报是否属实的人看见那一座座由无数血污干涸、表情狰狞恐怖的人头堆积起来的小山时,险些被吓得失心疯,顾不上继续去看丹诺部落的遗址,直接往来时的方向逃了回去,将这个恐怖的事情传播出去,并很快让整个地区的蛮族部族都知晓。
这些野蛮人自认为做不出比马其顿人更加野蛮残暴的事情,群情激奋的表象下是无尽的恐惧!
他们叫嚣着要再一次聚集起数量庞大的联军,让残暴的马其顿侵略者付出代价。而那些曾经饱受欺压的小部族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做出依附马其顿人的决定,派出使者向马其顿王供奉象征着臣服的土与水,并派出了部族内的战士准备当做马其顿军队的助力。对于这些做出正确决定的部族,安提柯很慷慨的给他们赏赐了一笔从丹诺部族那洗劫来的战利品,并许诺他们等战争结束后仍然可以在原有的土地上生活,只要定期向王国缴纳贡金就能保证部族的安全。
安提柯的许诺的含金量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但好歹也给了酋长们足够的心理安慰。
接着,安提柯率领军队继续前进,攻击丹诺人的盟友科里塔人,但后者早在得知盟友灭亡后就将全族向北迁移,企图逃离马其顿人的兵锋,安提柯见他们很干脆的把建好的城镇都给遗弃了,知道追击肯定是没有效果,于是便笑纳了科里塔人留下来的“遗产”,将其改造成军团的前线据点,等待臣服的部族军队前来汇合。
然而在等待的时间里,安提柯却收到了一个法罗姆部落的告密,他们部族内有一个部落见马其顿人已经将丹诺人消灭,便生出收回臣服的承诺,直接回到故土定居下来的想法,他们不仅是准备自己这样做,还打算忽悠一波同族一起去作死。被劝说的部落当然是不会和他们一起作死的,前脚刚送走使者,后脚就派人找安提柯告密了。
得知这件事后,安提柯也是哭笑不得,看来还是他对这些蛮族太过仁慈慷慨了,以至于让他们一点也生不出害怕的情绪——安提柯也不知道在丹诺人被屠戮一空的背景下,那个法罗姆部落是怎么有勇气敢和他作对的?
作死的法罗姆部落只有不到一千的兵员,因此安提柯也不准备大费周章的去对付他们了,只让克劳诺斯带领军中的所有骑兵离开据点,向那个作死的部落发起进攻。
……
作死的陶塔斯部落并不知道末日即将降临,他们在没有得到联络的同族部落的回应后,一边咒骂着对方的愚蠢,一边向故乡进军,酋长很显然猜到马其顿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于是在进军的同时也在征召部落内的战士,做好迎战准备。他们对马其顿人的战斗力极为忌惮,不过一句话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他们也不认为马其顿人会在即将和布里特人交战的时候分兵来对付他们——换句话说,若是派的小规模部队,说不定还打不过他们呢。
陶塔斯酋长却是失策了,他压根没想到马其顿人会派骑兵来,也没想到对方会用夜袭这种卑劣的手段,在一个寂静漆黑的夜晚里,他们部落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就停下休息了起来,根本没有挖掘壕沟以及做出任何防御的工事,只是简单的派了几个哨兵守夜。
然而蛮族的哨兵……e他们的素质只能说懂得都懂,一开始倒还能坚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慢慢睡着了过去,没人注意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一大堆的黑影。
为了不让野蛮人提前发现,克劳诺斯让骑兵们在战马的马蹄上包上厚厚的布料,减少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不过因为安提柯设计的马蹄铁还在铸造厂里的工匠手中处于早期试验品的状态,所以战马奔跑起来的声音会比装上马蹄铁的声音小得许多,也就更难被熟睡中的敌人察觉。
看着不远处闪着几点火星的陶塔斯部落营地,军事执政官兼骑兵将军克劳诺斯眸光波动,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骑枪,骑兵们的视线也随着骑枪一块转动,紧接着,骑枪猛地被劈下,克劳诺斯那被刻意压低的怒吼随即响起,骑兵们便条件反射般驱动战马向前冲去。
克劳诺斯一马当先,率领着千余骑兵向陶塔斯部落营地浩浩荡荡地杀去,在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了,便人手举着一个火把,从远处看去,那千余奔跑的骑兵就宛如火龙一般,极其震撼。
当营地内的法罗姆人被骑兵奔跑的动静惊醒时,后者的先头部分已然冲到了离营地不足百米的范围内,被惊醒的部落民旋即发出惊声尖叫,将周围的族人喊醒,并慌乱地寻找武器准备迎敌。克劳诺斯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机会,直接领着骑兵冲进了营地,手中的骑枪宛如雷霆般瞬间就贯穿了一名挡在身前的蛮族步兵的身躯,在穿过身体后,克劳诺斯从另一端抓住穿出去的枪身,又用力拔出,那人随即倒在地上,被卷入后面跟上的骑兵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