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杨柳心那一角站的是谁呢?
妙音坊‘宫羽’。
那么说,她怎么会来杨柳心呢?
特意安排的呗。
哪里会像她说的那样,来探望生病的心杨,心柳两位妹妹。
那么说着邱泽是谁,何文新又是谁呢?
邱泽乃是当朝伯爵‘文远伯’的儿子,当年是他命手下恶奴,活活打死了心柳、心杨两位姑娘的幼弟,两位姑娘一直以来,都在找机会报仇。
直到后来宫羽找上了她们姐妹,来演了今日里这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
哦,那何文新,是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三代单传的独子,是何家的宝贝疙瘩。
梅长苏设置这个局,自然是要对誉王动手。
毕竟太子这边,已经倒了一个户部尚书,誉王这边需要倒一下,来个势力均衡,绝不能让一方压倒另一方。
只有太子与誉王鹬蚌相争,靖王才能渔翁得利。
今日借刀杀人的局是这样的:
首先,得先打听好邱泽与何文新行程。此二人素来争风吃醋的厉害,可谓是一见面就掐。
本着谁先来就先接待谁的原则,心柳、心杨两位姑娘接待了,先一步到来的邱泽,后脚叶草就来了,正在他跟纪王聊天时,何文新来了。
“心柳、心杨两位姑娘呢,我就要她们伺候。”何文新倒也大方,直接是丢给老鸨子一袋银子。
“啊哟,何公子,您来的真不巧,两位姑娘近日感染风寒,怕是不能接客了。”老鸨子笑着,将银子又还了回去。
“那我去探望两位姑娘。”银袋子又被他丢了过去,然后噔噔噔就上楼去了。
此时,等待许久的宫羽身穿一身素衣,美美地往楼下走。
“宫羽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何文新是那风月场中老手,一眼便认出了宫羽,并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
“心柳、心杨两位妹妹病了,我特来探望。”宫羽侧过身子,就要往楼下去。
“且慢。”何文新哪肯这么让宫羽走,当即挡住了她的去路,抓着她的手道:“既如此,不如宫羽姑娘留下来陪我,饮酒赏月可好。”
“这……”宫羽看向了老鸨,这里不是妙音坊而是杨柳心,自己在此间陪客,是不合规矩的。
老鸨哀求道:“宫羽姑娘,求求您了,留下吧,就当是应急。今晚所有打赏,全都归您。”老鸨子可说是下了老大决心,手中那银袋也给了宫羽的丫鬟。
“好吧,”宫羽只能假装勉强答应,抽回了手道:“那还请何公子稍候,待奴家沐浴更衣。”
“好好好……”一听沐浴这两个字,何文新差点没淌口水,脑海中立时出现了一副‘美人出浴图’,那画面简直美到不能‘付诸笔端’。
宫羽去沐浴更衣了,何文新又怎会干在楼梯上等着,咽着口水,蹑手蹑脚,来在宫羽房间之外,捅破窗户纸、猫下腰、翘起屁股、睁大眼睛,偷看宫羽洗澡。
宫羽已浸泡在了浴桶中,只手伸出来,那个细,那个白,那个嫩哦,令得何文新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丫鬟伺候着宫羽洗澡,只听得其抱怨道:“姐姐,我听说心柳、心杨两位姑娘,就在包房里招待邱公子啊,怎么说她们病了?”
“邱公子英俊潇洒,与两位妹妹极为般配,我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姐姐还高兴呢,凭什么她们在缠绵恩爱,你却要来陪何文新这个小人?”
“姐妹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衬,像我们这种人,表面看着……”
宫羽话还没说完呢,何文新就已经怒发冲冠。男人,尤其是在这风月场中的男人,最要的就是一张脸面。
狗屁你个邱泽英俊潇洒,长的那叫什么玩意儿。还中伤老子是小人,我小你奶奶个腿。
“邱泽,你给老子滚出来!”
何文新在这楼上怒吼起来,带着门下家丁、打手满处地找邱泽,踹来了一个个包厢。
宫羽听到何文新吼叫声,微微一笑,迅速地换好衣服出去,甫一开门,便见得何文新,拿着一个花瓶向邱泽砸去。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宫羽怎么会错过,将那早已准备好的,毫不起眼地花生弹了出去,正中邱泽大腿,令其行动一缓。
“咣当”何文新给邱泽砸了个脑袋开花,流血倒地。
所有人乱作一团,宫羽与心柳、心杨两位姑娘,都沉浸在计划成功的喜悦当中,却是没有注意到,邱泽并没有死去。
邱泽只是晕过去了,尚有呼吸,若及时送医救治,包扎一下伤口,多吃补血之物,将养个把月也就好了。
叶草推门一看,看到了何文新、邱泽、宫羽,连眼珠子都不用转,就知道这是梅长苏要动吏部尚书。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隔空一道真气,彻底送邱泽上西天,而后深藏功与名离开了。
并且他还确定了一件事,宫羽姑娘方才投掷花生的手法,是杀手组织‘相思’的功法,宫羽原是那相思的女儿。
原来梅长苏也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谢玉雇佣杀手组织,杀害长公主腹中孩子,却误杀了卓鼎风的孩子。
是的,叶草已经确认,萧景睿是那南楚质子的孩子。
云南与南楚对峙了这么多年,南楚国重要人物的画像,叶草还是有的,有了疑点,然后再跟南楚质子画像一对比。
萧景睿虽不说全然像那南楚质子,但也有父子相。
原本叶草还想着,将这件事巧妙地透露给梅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