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起来了?”哱拜没好气地问道,“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不知道打起来了吗?”
“是小王爷和明军打起来了。.”那斥候说道。
“在什么地方打起来的,战况如何?”哱拜问道。
斥候道:“是在明军营地旁边的山上,明军用了火器,小的听见好大的爆炸声,还有喊杀的声音,明军……起码当有两三千人马。”
“什么?”哱拜一惊,“你是说,战斗是发生在明军的营地之外?”
“正是如此。”斥候回答道。
“糟了,承恩不会是中了明军的埋伏吧?”土文秀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如果哱承恩偷袭得手,战斗应当是发生在明军大营里,而不会发生在山坡上。明军有两三千人在山上与哱承恩所部相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设下了圈套,哱承恩正好中了招。
“现在怎么样了?”哱拜也是老狐狸了,哪能想不到这一层。他用手揪着斥候的领子,厉声地追问道。
“小……小的看到打起来,就赶回来报信了,不知道现在战况如何。不过,小王爷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的。”斥候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最后一句,实在是被哱拜给吓出来的,他生怕自己万一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哱拜当场砍掉脑袋了。
“你说得对,我儿洪福……”哱拜喃喃地念叨着,但心里却一点也不乐观。明军势众,如果是以有备对哱承恩的无备,哱承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土文秀道:“王爷,这个时候,咱们恐怕不能心存侥幸,还是想想对策才好。”
“对策?咱们还能怎么做?”哱拜问道。
土文秀道:“要不,末将带上2人前往白羊沟,与承恩汇合。若承恩已经击败了明军,那末将就和承恩一起,荡平明军大营。万一承恩遇到了麻烦,末将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来不及了。”哱拜缓缓地摇着头,“明军既然是有准备,肯定会想到如何阻援的。明军兵力充足,说不定还抱着围点打援的念头呢。咱们手上就这点兵力了,若是再陷进去,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可是……这样一来,承恩小王爷那边就……艰难了。”土文秀说道。
哱拜哪里不知道土文秀说的艰难是十分委婉的说法,真实的结果绝对不是艰难二字可以形容的。如果明军不犯错误,哱承恩必然是全军覆没,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是天要灭我哱拜啊!”哱拜仰天长叹。
土文秀知道哱拜已经决定要放弃哱承恩了,这是一种壮士断腕的选择。他理解哱拜此时心里的伤痛,小心翼翼地说道:“既是如此,王爷,我去安排一下,以防明军趁势向我们这边进攻。”
“你去吧。”哱拜说道,“明军既然能够伏击承恩,就说明他们早已察觉了我们的埋伏,现在咱们也没必要再藏头缩尾了。要想全歼萧如熏所部,已无可能,但至少咱们还能够让他无法通过这芦峪沟。留得青山在,总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明白!王爷,你也不必太着急,承恩所部虽然中了埋伏,但以承恩的身手,自己一个人脱身想必也不难。”土文秀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哱拜说道。
接下来的消息就是一个更比一个坏了:
哱承恩后撤不成,在其身后出现了大股明军;
明军与哱承恩部在山上展开激战,哱承恩部明显处于劣势;
明军称哱承恩已经被杀;
哱承恩被杀一事已得确认,明军正在庆功……
“萧如熏,本王与你不共戴天!”哱拜站在山坡上,望着东边的方向,咬牙切齿,大声地发着誓言。一夜之间,他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了。
“王爷,你不要太难过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土文秀凑上前来,对哱拜劝慰道。
哱拜道:“此前,本王义子哱云,为了掩护我们撤出宁夏城,不幸捐躯。如今,本王的亲生儿子又死在萧如熏的手上。本王只恨当初在宁夏卫的时候,没有找个机会把萧如熏干掉,以至留下这样一个祸患。如果再给本王一次机会……”
土文秀心中苦笑,心说在宁夏卫的时候,哱拜根本就没把萧如熏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了。事到如今,再说什么悔不当初的事情,实在是马后炮了。当今之计,是要考虑如何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别让萧如熏斩尽杀绝,亏哱拜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去做着如何除掉萧如熏的美梦。
“王爷,现在咱们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芦峪沟,是不是有些风险啊?”土文秀把哱拜的思维拉回到了现实,“咱们老营只有5军将把守,万一有哪个居心不良的部落趁火打劫,断了咱们的后路,可就麻烦了。”
“文秀,你言之有理。”哱拜点点头,他像想起什么一样,对土文秀说道:“对了,现在承恩已经不在了,你就接替他的职位,当咱们部落的副首领吧。当初追随本王的人,现在只剩下你了。等到本王百年之后,这份家业就由你继承好了。”
“多谢王爷!”土文秀赶紧跪下,向哱拜磕了个头,以示效忠。
哱拜道:“这样吧,你带2人马,继续把守芦峪沟,准备阻击明军。我带余下的人回去,先把家里安顿好,然后再去联合周边其他的部落。前一段时间,本王担心操之过急,惹得那些小部落与本王有二心。现在看来,本王是过于谨慎的。在这草原之上,原本就该是顺我者昌,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