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去绣锦坊,把每一件衣服都细细看过,这的很赞,配色构图绝对称得上第一成衣坊。所以,这就是古代奢侈品牌了吧!
一件这里常规展示的白狐狸斗篷,衬里用的是缎面,不是活里活面,缎面用丝线与狐狸毛绣在一起,狐皮质量极好,毛尖根根分明,有风吹过,银线隐在毛尖下,能看到银光闪烁。
这种低调的奢华,就像不能见水的鞋子一样。斗篷穿在外面,若是脏了一点,整个就不能要了,因为绣在狐狸毛根部的花纹不好拆除,即便费力气拆掉绣线,整块白狐皮也毁了。
一件白狐皮披风,在乐平要差不多五百两。白狐皮稀有,没人舍得做成一次性的衣裳。这里的白狐皮披风要九百三十两,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一套爹常年念叨,带着公园的房子,只能换一件这样的披风。
紫貂的大氅,下摆绣了一圈兰花草,掌柜的很是谦虚的说,因收了好些年紫貂才凑成这件衣裳,京城只此一件,算个本钱,只收五千两。
你当我家有矿啊!五千两银子她见过,装被褥的樟木箱子,要三箱才能装下,换这么一件大氅,她疯了才买。
平铺在极宽大台面上的一件衣裳,碧色皮毛,翠色加银线的刺绣,光影变幻间,衣裳流光溢彩,漂亮的让人不敢上手摸。
掌柜还是很亲切很周到的介绍衣裳,没有一点不耐烦。
这件衣裳是今年的新品,也是只此一件,绝不撞衫,要价七千六百两。
真是开了眼界了!方悦围着看了一会儿,不能碰,太贵重了。生怕碰一下就要钱。
“真好,真是漂亮极了。”方悦夸赞着后退一步,不能大声说话,喷上唾沫星子,问我要钱咋整。
“姑娘客气了,姑娘能看上它,是这衣裳的福分。”女掌柜明知道方悦不会买,还是微笑着耐心服务。
瞧瞧,来奢侈品店买的是啥,一半是牌子,一半是这种把你捧成公主一般的服务。
方悦咬牙买了一个荷包,五十两啊!要买多少鸡精粉才能赚回来?一罐鸡精粉才五百文钱啊!
方悦看向立在中间的屏风,很是敬佩绣娘能把绣线分成十六股。
“姑娘,天下能把绣线分成十六股的不多,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如此绣工却少了一种绣样,很是遗憾呐!”掌柜的说着轻叹一声。
“哦?”
掌柜的道:“是咱们从北边收上来的一幅绣品,听说是新式山影绣法,很是精美,可惜绣娘手工一般,若是能把绣线分成八股,绣出的屏风会更精美。”
方悦笑着问:“我可以看看那副绣品吗?”
掌柜的挂着礼貌的微笑,“抱歉,姑娘想看的绣品,我们东家已经收藏了。东家说了,在没经过绣样师傅同意前,谁也不能研习这种绣法。”
“你们东家人品真好。”方悦笑着挑眉道:“我能见见你们东家吗?”
“姑娘有事?”掌柜的问。
方悦从怀里拿出绣帕,“这是我绣的,抱歉,我最多只能把绣线分四股,你们说的山影绣法,也是我琢磨出来的,可惜我技术还差的远。”
“姑娘!”掌柜的突然提高的音量,盯着绣帕的眼珠都不会转了,“不知宁国公府护国夫人的抹额,是不是姑娘所做?”
“是几年前所绣,粗糙的很,幸亏胡奶奶不嫌弃,还时常戴着,让你见笑了,惭愧。”方悦含笑低头,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掌柜的忙问:“不知姑娘可否留下住处?东家在外散心,一时不能赶回,还请姑娘务必留下住址,东家定登门拜访。”
方悦看看廖聆,想想道:“你去方记糕点铺,就说要找小妞,她们会通知我的。”
“姑娘是方记糕点铺的小姐?”掌柜的很不确定,方记糕点据说是郡主的产业,这位小姐的身份,她们高攀的起吗?
“哦,是呢!你只管去,掌柜的是李奶奶,你一说她就知道了。”方悦说的轻松,见哥哥付了荷包的银子,向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告辞了。
廖聆出了店门就夸,“妹妹果然厉害!”
方悦知道古代人只是没见过这种画法,但古代会用墨色浓淡,呈现画作立体的手段。
相比水墨画的飘逸,绣花图样要照顾绣线和成图的比例。方悦从不考虑这些,看到感兴趣的就画出来,然后费心思去找绣线,至于要做出什么成品,全看画的图样适合做什么。
长安深知妹妹不适合与绣坊合作,妹妹太随性,很难配合商业运作。
“要我陪你见绣锦坊东家吗?”长安问。
方悦笑了笑道:“哥哥还是在家忙三轮车吧!”
她对自己有定位,高级绣娘不适合她。三人没再逛街,回了国公府。
“你们可算回来了,玩疯了没?我跟你爹商量了,准备在京城买一处宅子,你们说咋样?”董晓莹找到子女,开门见山的询问意见。
长安没有意见,毕竟家里的钱都是母亲和父亲赚来的,就连妹妹也有木炭生意,存了不少银钱。
方悦惊讶的看着老妈问:“我的天,咱家这么有钱了吗?嗳?不对,你不是陪着爹学习吗?”
董晓莹抬手一挥,“别提了,书上那么大的字,他愣说看的眼晕,霄霄和康康一走,他就开始犯困,还要长宝来念书给他听。可烦死了,守着他复习功课,我都快疯了。”
方悦笑嘻嘻的问:“娘,你知道京城的房价吗?在京城买多大房子?爹不是想要一个带花园的房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