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着石板小径苦笑,你看,人有时就是这么现实,云飞帮忙的时候,我觉得他千好万好。如今却想把人推出去,说的好听为了他的前途,还不是因云飞出身盗贼,怕惹一身骚。
人家一片诚心投靠,不说张开怀抱迎接,帮过忙不说感谢,却急着让人离开,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若是云飞能想通,去军中确为一条洗白白的好路。若是他跟着父亲,只怕以后被官场扒出身份,倒添了一层麻烦。
方明远下班回来,闷子和云飞立在院中,看见方明远便拜倒。
“给姑爷道喜。”
“先生大喜,皇上钦点传胪,先生才学果然厉害,飞叩见传胪老爷,给先生道喜啦!”
方明远后退半步,马上冲了上去,双手扶起云飞,有捧着闷子起来,“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好啊!咋样啊?路上没啥事吧!
在军中可还习惯?你们两个一个是散漫惯了,一个闷声不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长安上前道:“父亲,已经准备的接风宴,还是带两位兄长进去吧!”
“嗳?哪来的两位兄长,这是叔。”方明远瞪着儿子道。
方明远看看闷子,再看看云飞,两人看着差不多年纪,是不能一个当叔叔,一个被侄子。
云飞心细,立刻道:“啥叔叔,飞一直视先生为尊长,长安不弃唤我一声大哥,是飞的荣幸。”
“别说外道话,你就是他的大哥,亲哥也不过如此。闷子少言,你们在一起,你要帮衬着他,别嫌弃闷子这个兄弟,他心里有数。”方明远做了请的手势,含笑先走进了花厅。
董晓莹起身道:“我还当你们要在外面说到天黑呢!酒菜备好了,老爷快入席吧!”
方明远躬手道:“请婶子,母亲上座。”
这顿饭,闷子吃的很饱,云飞却喝了个烂醉。饭后硬要拉着方明远谈心。
闷子住的小院里,云飞拉着方明远诉说心声。
“先生不嫌我是个偷儿,可我却不能对不起先生,我仔细想过了,去军中也好。”
方明远拍拍他的肩,道:“你这就想多了,云飞啊!咱镇上多少山上下来的山匪,哪个手上没人命?你不伤人性命,这一点很难得,这也是我愿意留你在身边的原因。
善良有什么错?你这般自贬,是为了啥啊?我何曾嫌弃过你?你有哪里对不起我了?”
云飞借着酒劲儿,把长安今天的话说了。
“哦!这样啊!”方明远把醒酒汤递给云飞,笑着道:“长安说的不错,你若想留下,正好,家里缺人看家护院。不过,这样就太委屈你啦!
去军中博个前程,比在我身边更好。你年纪不小了,在我身边顶天做个护院管事,去军中不一样,若是拼出官职,娶媳妇生娃人生岂不圆满?”
“先生不弃,飞愿留在先生身边护卫。”云飞固执道。
方明远笑道:“哈哈,那我就赚大了,有你云飞在身边,我还怕毛贼摸后院去?
云飞呐!你如此待我,我更不能无义。你有你的路要走,眼前就有大好前程。若把你留下,我会愧疚一世,我不能做断人前程的事。”
云飞抱住方明远痛哭起来,“先生,蒙先生看的起,飞一定在军中干出一番事业,绝不让先生失望。”
方明远拍着云飞的背,“要先顾及性命,活着啥都有。记住,我要你活着建功立业,不要逞英雄枉送性命。”
董晓莹提着灯笼找来,看见这一幕,突然有种,我竟然被一个男人翘了老公?云飞这是啥意思?要跟老方好基友一辈子?
把云飞哄去休息,方明远去找了长安。该知道的事情,方明远已经知道了,他要和儿子谈谈。
俞六和沈宵也在儿子书房里,方明远过来,三人起身相迎。
“来,咱们坐下聊。”方明远看向儿子问:“不提靖王和聆哥儿的事,你跟我说说,为何要去宁远城?”
长安道:“爹,不但我们囤积了大量粮食,康家,李太太也存了不少。更有逐利的粮商在跟风囤粮。现在没人敢戳破粮价的泡沫,大家都小心等待,
等的就是有个接盘侠,把这些高价粮全拿走。我盼望的自然是江南安稳,那就只能缺粮的西北来买单。所以,我一定要走一趟。”
俞六道:“今日这个买单的人不是来了?靖王需要二十万担,或许更多,现在只要想办法转手出去就好了。这方面我可以找人帮忙。”
方明远想想道:“六哥,我想请你带长安和霄霄去西北游历,还望六哥能应下莫言所求。”
俞六起身扶住躬身作揖的方明远,“先生不可如此,俞某受不起。能来先生身边,是俞某的荣幸,如今先生暂且用不到俞某,不如让俞某带少爷出去看看,见识一番。”
“多谢六哥。”方明远还是坚持躬手施礼,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长安有自己的想法,他应该给儿子提供便利,既然想去西北,去就是了,有俞六跟着,云飞和闷子回来了,倒是一起走,更能保证他和霄霄的安全。
“再等些时日,你奶寿辰后再出发吧!”方明远安排他们早点休息,回去找媳妇商量,长安出门要给带足了银钱。
清晨的饭桌上,方明远问:“云飞啊!你昨晚喝多了,头疼不?要是难受就回去歇着,家里也没啥事。”
“是,多谢先生。”云飞放下筷子起身恭敬道。
方明远抬手往下按了按,“快坐下,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