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人,胡老太手里有花儿女将们,我们见机行事呗!”董晓莹心里其实不轻松,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敢带人出去拼命。
可是,闺女说的对,人家放出信鸽求助,明显是把她们当成最后的祈求。几乎是垂死挣扎,祈祷着上苍能解救她们。
想到杭城到京城的距离,季冉其实就没抱希望,只当祈祷一般放飞了信鸽。
可她们收到信了,知道季冉有难,知道李太太深陷险境,不去一趟良心难安。
长安几乎吼着说:“你们可有想过,你们可能根本靠近不了杭城,半路就被军队拦截,很有可能遇上难民,暴民。你们的处境有可能比季冉更危险。”
方悦道:“哥,我们走水路转陆路,有花儿姐姐们在前面探路,一旦有危险,我们就绕开。你放心,我们会……”
“不行,说啥我也不同意。”长安咬牙道。
董晓莹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我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方悦道:“哥,你不给手榴弹,我们就直接上路,你就看着吧!我一定要去,哪怕救不了,我也要去。”
长安气的直翻白眼,“快出去放飞信鸽,向这边求助,我好带人去帮你们。”
“好嘞!”方悦就知道哥哥能同意。
长安不停叹气,“唉!遇上危险快点逃!唉!娘啊!你咋能陪着妹妹疯?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吗?值得你和妹妹冒险去救吗?
这算啥?你们是不是没想过现实,咱一路迁徒多难,你们想想,那边打仗呐!
娘啊!古代战乱,冷兵器时代,交通工具只有原始的马车,木船,你们想逃都跑不快。”
董晓莹心说,你可别说了,我其实现在就不想去救人了。就是心里过不去,收到求救信了,跟没收到,听旁人说谁有难,是两码事儿。
长安心里也在纠结,救?还是不救?
方悦小声道:“其实,应该研究怎么救。我已经给冉姐姐回信了,我会想办法去救她,让冉姐姐一定想法子保命。”
长安冷着脸问:“妹妹,远水解不了近渴,杭城不是通州码头,你要怎么去?你能想啥法子救人?”
“哥,胡奶奶让人去打探消息了,程伯父问了南边来的商队,说是越王根本没攻打杭城,大军到了杭城外,没遇到一点抵抗。杭城就没关过城门。越王跟串门一样进了杭城。”
方悦继续分析道:“现在的问题是粮食,越王已经起兵了,没粮食他自然要想办法。李姨母是寡妇财神,哪怕没有粮食,她有钱啊!为粮为钱,越王都值得抢了李家。”
长安脱力般坐在了沙发上,“李姨母在江南没有粮食,她的大多数钱财都在钱庄,李姨母在安泰钱庄有三成股份。家里的金库在京城。
粮,粮食在武安城附近。越王围了李姨母旧宅也没用,钱和粮都抢不到。”
董晓莹皱眉道:“是祸躲不过啊!她娘俩回江南干啥?在京城待着呗!”
方悦道:“因为……因为……哥哥,你知道寡妇财神,为何代代孤寡吗?”
董晓莹伸手推了推女儿,“别卖关子,快说。”
方悦咬了咬下唇,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她家是女户,世代女户,可女儿的姓氏一直随了父姓,这就奇怪了,冉姐姐为什么不在父亲家生活?李太太为什么离开夫家?
这里是古代,开始我没想过,是因为我们见多了女强人,见多了女人在社会上打拼。可这里不一样,咱们村里最开始卖糕点,是老太太们出面,为啥?是因为年轻的女人不方便。
还有张姨母,守着布店看起来像是很独立的女性,其实,崔姨夫就在县里,他在张姨母附近的街道上溜达,啊,是巡街。”
董晓莹问:“是啊!我虽然不封建迷信,也觉得事情蹊跷,难道真有被诅咒的家族?”
“冉姐姐没有细说,我也没多问,但我猜,这里一定有问题。”方悦看着哥哥问:“哥哥觉得呢?”
长安道:“嗯,我有了解过一些,其实没有六代守寡那么邪乎。从季冉的曾祖母开始的吧!再往上三辈人都是前朝的事儿,乱传的有,真凭实据查不到。”
董晓莹坐直的身子问:“你俩啥意思?我咋一点不知道呐!”
方悦道:“娘,你与人结交只凭喜好,人家是干啥的,你一点不关心吗?”
董晓莹又靠回了沙发上,道:“我知道朋友的脾气,喜好,知道她是好人,还要知道啥?她老公是干啥的?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憋着勾引闺蜜老公!
再说,人家家里有多少钱,管我啥事儿?我又不是图人家钱,单纯就是投脾气,聊的来,处着舒服就做朋友多好。”
方悦皱眉问:“不对啊!李姨母常与你聊天,一点家族的秘史都没说过?”
董晓莹努力想了想,“你别管我,先说季冉跟你说了啥?”
“她曾外祖母是孤女,自幼卖身为奴。她曾祖母命好,主家恰巧后来出了位皇帝,就是本朝的高祖皇帝。”方悦把腿伸到茶几上,说道:“不过,她曾外祖母到底跟高祖帝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
长安接着道:“嗯,我有算过,季冉曾外祖母做生意时,高祖帝还没起兵造反,而且,最早洪老太太不是单独做生意,好像幕后有大东家。
之后便是张老太太,可能是凑巧,张老太太嫁的男人死的早,只有李太太一个遗孤,不过,李太太守寡就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董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