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吓坏了,咋还让人给围上了?他咋了?好心给领来,咋就蝎蝎螫螫要给他拼命的架势呐?
“弄啥嘞?都散开!闲着没事儿,都去除草,先把房子拾掇出来。”方明远一声喊,围着衙役的人哄一声散开了。
瞅瞅给人衙役吓的,弄啥嘞嘛!我就是打听点事。
大伙不放心,听了听方明远跟衙役说话,发现就是打听事儿,也就不管了,明远兄弟让干活呐!多少活啊!没工夫打听闲事儿。
长安指着荒草和空地的分界线,小声道:“这里以前一定是营房的营门和院墙,或许营房的院墙是……”
刚要说营房院墙可能是篱笆墙,踩倒荒草往里走的人停下了,喊着:“这边不对,这里是墙,石头墙,老高了。”
好吧!看来大集的活动范围就是营门外的空地,院墙都没靠近。
方悦撇嘴道:“哥,你真是,农村大集人可多了,你想想,营地指定有门,不能进去,来赶集的人去哪里上洗手间?留着这些荒草,指定内急的时候能应付一下呗!”
还别说,这里还真是能应付三急的好地方,就是……有点恶心,他们住的地方外面是公共大厕所。
村里人一路走来,着急的时候啥都不过脑子往外扔,就是农具他们一个也没丢。
每家都有几把镰刀,收割时,谁家都一样,人手一把镰刀,大人孩子齐上阵。现在又到了要集体干活的时候了。
推车的人放下车,绕着围墙找大门,除草的人忙着用各种家伙什除草,就连董晓莹都拿着镰刀上去干活了。
“找着了,大门在这儿,这咋锁着呐!咱咋进去啊!”
“明远兄弟,大门锁着呐!咱进不去啊!”
正用树枝给方明远画简易地图的衙役回身,喊:“砸开,哪还有钥匙了,多少年了,上哪找钥匙去,再说,也不道谁锁的门,给砸开,你们的地方,怕个啥,砸!”
轰!地面颤了颤,吓的董晓莹差点一镰刀割小腿上。
“明远兄弟,门不是锁着,是关着,俺们一推,门就倒了。”
倒就倒了吧!方明远喊:“别管门了,快收拾!”
又有人喊了,别忙活墙外的草了,先进院子割草吧!
割草的呼啦啦进了营房院子,又有人喊,这边,这边有青石铺路,石缝里的草不多,先来这边清路。
方明远送走衙役,进了院子就看见一排人挥动镰刀忙碌,女孩手里拿着棍,走在割草的前面,能拔起的草就给拔了,拔不动的留着。
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孩子忙着把割下来的草抱到墙边,唯二的闲人,闺女和儿子!
“你俩不帮忙,干啥呐?”
长安拉着老爸到一边,小声道:“我们觉得,房子可能住不了,绝对的危房啊!”
方悦道:“别睡半夜给埋里面,咱应该先看看房子啥样。”
“就是啊!爹,你说,你让人割草干啥,这都下午了,万一房子不能住,咱今晚咋办?”长安话音刚落,预言成真了。
哗啦一通响,族长捂着头跑了出来。
赵婶儿跟在后面,拿着个木棍追着族长吵吵:“你是不是手刺挠,没事你捅咕房梁干啥,你说,你敲房梁干啥?那是青瓦片,都是好瓦,全碎了,白瞎多少银钱,你说,你……”
族长捂着脑袋找到方明远,开口就是哭腔,“明远侄儿,房子不能住,破糟完了,房梁一敲哗啦啦往下掉,差点给我闷下头。”
三叔从荒草后面跑出来,汇报道:“明远侄儿,这里真有井,就是不道人啥想法,给井装屋里了,咋地,还怕有人偷了井?不是,是怕人偷井水?”
四叔背着手,黑着脸走出来,“明远侄儿,房子是真够住,再来一个咱们村这么多人,也够住,就是……不能住,屋墙用手一推,直摇晃呐!”
方明远望天发愁,心累,都看着我干啥,就这样的房子,我能给变成好房子咋地?
“都听我说,女人还割草,男人分成两拨,一拨人去砍树,咱要先搭窝棚,一拨人去扒房。青砖,瓦片,能用的别浪费,咱自己盖房。”
没人问咋盖房,也没人管窝棚搭哪里,男人们把手里的镰刀让给闺女,姐妹,几人合计一下,自动分拨开始干活。
方明远带着儿子,闺女巡视营地,顺着青石铺的地面走。
房子看着站的好好的,手一推墙砖都活动了,房上瓦片里长的草有两尺高,不用想,里面一定不能住人。
拆房子的人嚷嚷着:先别进屋,咱把房顶和挨着炕的墙拆了,再进屋拆炕。
这里住宿条件还不赖,一排排青砖大炕,看来曾经的驻军不少。
就这样凄惨的环境,方明远恨不得就地大哭一场,穿的啥破地方,我这是啥命,咋好事儿都让方秀才占了,咱现代多好,要啥有啥,便宜方秀才那个鳖孙儿了。
方家村的人这会儿干劲儿十足,拆了房子再盖呗!
荒草怕啥,这一会儿不就清出来一片了嘛!这么多地,这么好的青砖瓦片,比以前咱家强百套了。
“明远兄弟,咱有多少地啊!人说给咱多少亩了没?”
方明远打气精神,不能给大伙泄气儿,大声喊:“啥?你说啥?亩?别说那小气话,让人听见笑话咱,你论垧说,咱有多少垧地啊?”
“啥?地论垧说?哈哈……咱发了,发大了。”
族长忙双手往下压,不敢大声喊,用闷声气息训斥,“收着点,收着点,别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