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带着闷子等在门外,小姐买东西,他们不好跟进去,等着往车上拿就行。
“要啥样的?我这里啥样的布都有。”
“掌柜的,我要的多,能给便宜不?就是要便宜耐磨,给男人,小子穿的。”
“那你能要多少,这样的粗布,整匹算你二百文,咋样?”
董晓莹不懂行情,以前的董小姐也没买过粗棉料子,“唉!俺们那边,自家有织机,真不舍得出来扯布。不瞒掌柜的说,俺们才迁来,
说实话,我最不耐烦听啥,你们是迁户来的,透着外道!俺们走了千里路,一心想着奔公主来,好日子孬日子,咱老百姓还不是一样种地?
路远好些东西没带来,织布机那样的大家伙更别提了,都扔下了。昨儿村里的小媳妇还跟我哭呢!”
掌柜的顺着问:“咋啦,来受欺负了?哭啥?”
董晓莹道:“还能哭啥,当初陪嫁的箱子,织布机都扔下了,一路上坛坛罐罐也碎了,心疼了呗!”
“也是,你们也不容易,这么着,你要多少,要几匹?我钱没赚,收上来多少,就给你多少钱。”掌柜的豪气的自己降价了。
董晓莹笑着夸赞:“掌柜的心善,热心肠,咱们以后织布都给你送来。”
掌柜指着颜色不鲜亮的粗布,“你买那些都是棉布料,虽不是细棉布,给孩子过年穿就不孬了,这边有粗麻布,男人穿着干活,耐磨,给你四十文一匹。”
“啥也别说了,大姐可真是心善的好人,大姐啊,俺们人多,你给算算要买多少够做衣裳?”
两人嘀嘀咕咕一通算,这种多少匹,那种少了多少匹不行,算上做被褥用的布料,董晓莹花了将近三十两银子,把粗麻布柜台给人清空了。
喊人进来搬布匹,两人又聊上了。
“分哪了?”
“丰谷镇。”
“丰谷镇我知道,那边以前是咱城里守军的城防营,镇也不是镇子的意思,是镇守的意思,以后你们来了,那边就能成镇子了。
我跟你说,乱七八糟的家伙什别在城里买了,你们镇上有大集,附近城里,村里的都来赶集,我有空也去,买东西便宜的多。”
董晓莹追问:“我要买棉花,集上有没?”
“没有也不怕,你说了要买,谁家有存的棉花,定下改天给你送来,坛坛罐罐别买新的,集上说一声,谁家有多余的,给你们匀出来用呗!
分的房子咋样?要用石灰刷刷,房子久不住人,潮气大孩子住不行。我跟你说,从你们那往北走上就是燕洄城外,有石灰石,不用花钱,划拉些石灰石回去烧石灰。
燕洄城买骡马便宜,别寻思在咱这边买牛,驴,太贵。听说上阳有盐井,反正官府说,乐平跟上阳一个盐价,也不道真假,官府的事儿,咱就听个乐呵。”
董晓莹真感激了,“掌柜的可帮了大忙了,你这,你让我咋说好,那啥,我夫家姓方,娘家姓董,不知道掌柜的咋称呼?”
方悦很是无语,这咋说,买个布,老妈认个干姊妹,张大姨,夫家姓崔。
布料有了,还给便宜不少,买了盐,这趟采购就算结束了。董晓莹很大方,请你们吃饭。
很阔气的酒楼,门前车马不停,旁边的小吃摊,铺子外搭了个棚子,方悦闹着吃肉包子,纯肉的蒸饺,董晓莹和钱掌柜、闷子三个吃肉丝面,另外要了一斤大饼。
董晓莹吃了饭,让人给大饼卷了几片肉,带着儿女又回布店了。
闷子奇怪小姐又回来干啥?人家给你便宜一百二十文,你又花了六十文出去,给人买饼卷肉,图的啥?
“张姐,瞧着你一个人守店,琢磨午饭定是没法回家做汤水,别吃干粮了,我给你带了点饼,热乎的,快吃,下晌坐着不闹心。”
张姐感动坏了,妹子没白认,瞧瞧心里多热乎,啥也别说了,孩子的鞋破了,露脚指头,拿双鞋回去给孩子穿。
两人抓着鞋,一个塞,一个推,好一通折腾,比过年给压岁钱吵吵的还要响亮。
最终,董晓莹很是不好意思的接了鞋,背过身在怀里掏了掏,从空间家里拿出一小块生肉,好在用油纸包着,不然,真没法解释,怀里咋能揣了一块生肉?
“张姐别跟我推了,这是路上打了一只熊,我留了一小块,拿回去给孩子尝尝,别跟我撕吧了,就这点,我都不好意思。那啥,我给扔柜台里了,快别让耗子叼了去。”
方悦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妈一通骚操作,什么情况?被老妈扯着一通跑,还琢磨,一双鞋换一块肉,这是感情又升温了?
闷子推着车,“小姐,坐车。”伸手示意她们娘俩靠着布匹坐舒服。
方悦相信,下次再来,老妈能混到张大姨家吃饭去。
另一边往北走的方明远他们,如今还在路上,不用董晓莹提醒,他们看到石灰石了,道边一路延伸向大山方向,看上去有很多,太多了。
方明远就安排了,等会儿进了燕洄城,方明耀赶紧返回来,先装一车拉回去,正愁盖房没石灰呢!回去叫几个人,再来拉几趟。
三点多出发,下午两三点才到燕洄城,进城先打听铁匠铺。
跟衙役介绍的一样,这里铁匠铺很多,说是再往北走,铁关城外听说有铁矿,那边的铁匠是官匠,只给官府打造兵器。
随便进了一间铁匠铺,掌柜的抬眼看看,问了一句:“要买锅?一户只能定一个,五日后来取,要农具?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