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登村就在丰谷镇旁边,隔着官道就是丰登村的田地。官道路东面是丰登村种牧草的大田,顺着往前走,一里多路才到丰登村村里。
一条东西向的石板路,两边都是青砖瓦房,村里人正忙着打扫院子,喂鸡,出门捡柴的孩子背着搂着往外走,上山割草喂猪的孩子已经背着筐回来了。
“哟!你……你是衙役说的,咱这片的主事儿不?”村头一户人家,扫院子的婆子看见来人,跑出来就愣住了,这是主事儿的官爷来了?
方明远笑着道:“婶子早啊!吃了吗?我是咱们镇上主事儿的方明远,婶儿叫我明远就中。”
“哎呦!不成,不成啊!你是官爷,俺们……那啥,屋里坐呗!进屋,家来喝茶!”婆子有些不知所措。
方明远笑着摆手:“婶儿不用忙,我就是来转转看看,咱们互相认个脸。不知道咋能让村里各家当家的出来见见呐!”
婆子跺脚道:“哎呀!来了咋能不家里喝口热水,那啥,你等着,我喊人!”说着就扯着脖子喊:“老何头,敲锣,快敲锣,主事儿官爷来了,要……”要干啥不道,“敲锣啊!”
往里第三家出来一个老头,拎着铜锣,一手还忙着提鞋,“谁来了?”
“叔,我是……”
“哎呦娘嘞!是你啊!秀才老爷,听说当官啦!好,好啊!我家小孙子会用树枝子在地上画字了,你快来,家去喝茶呗!”老何头一手拎着铜锣,紧着往方明远这边跑。
方明远客气的笑着说:“叔别忙活,咱来是有事儿,让大伙儿出来吧!互相认认,说说咱以后咋办。”
老何头停在方明远面前,“成,那成啊!先在官老爷面前混个脸熟呗!嘿嘿,这就叫他们来,都来!”
说着举起铜锣,才发现只拿了铜锣没有锣锤,“那个,我……”转圈找了一圈,掰了树枝敲起铜锣。
村里人都知道,锣响有大事儿,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出来祠堂集合。这也是族长迁户也要带着锣的原因。
“走,咱去祠堂等着。”老何头笑呵呵的在前面引路,遇见村民还介绍一句,“是咱们的主事儿老爷来了,就是这个。”
方明远跟人拱手见礼,“在下方明远。”
全村集合,族长嘴角先抽抽了,这是一个村?你哄我玩呐!
“都到齐了,奶娃娃也来了。”老何头汇报了一声。
方明远站出来,笑着走进村民堆里,“我走近些,跟大伙儿认识一下,我叫方明远,大伙儿以后叫我明远就中,不是啥官老爷,咱都是一样的人,别整虚头巴脑的喊老爷,显得外道。”
“你不是秀才嘛!那咋能跟俺们一样!秀才老爷可了不得,俺们都学会认字了呐!”
“是,我会写天地人,还认识我的姓,杨,教我的孩子说了,杨树也是这个杨字。嘿嘿……”
方明远在村民中走了一个来回,介绍道:“这是咱们的里正,先让里正排查户籍,咱们等会儿唠!”
族长笑呵呵的上前,“哈!我叫方令义,村里人都喊我族长伯,咱村里年纪大的喊我一声令义老弟就中了,咱们先对对户籍……”
族长对着户籍册念名字,一户几个人,死了的画红圈,新生儿过了周岁的,把名字添上。
有迷信的村民不乐意了,“俺家娃儿现在不上户籍,别给写上,你那个册子跟阎王爷的生死簿一样儿,我家娃儿过了六岁才能往上写。”
族长笑着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村里也有孩子没上户籍,族谱上都不敢写。
方明远的理解是,这时候的孩子夭折的多,六岁前上了户籍,万一没养大,还要去衙门消去孩子的户籍,族谱上写了名字,万一有点啥,用红笔在孩子名字上画圈,还在后面写上卒,多难受啊!
户籍对照完,族长就没事了。方明远坐在祠堂外的磨盘上,跟大伙儿聊天。
咱们村有啥特产啊!哦,对,是牧草,咱们会种牧草。
聊开了,村民就说实际困难了,地多人少,忙不过来,想请逃难来的帮忙,可咱跟兵司衙门有关联,不能随便请难民进村。
还有就是牧草的账不好结算,咱们不识字,结算牧草银钱,要跟官爷打交道,跟人说不明白话,每次都要挨训,还不一定能拿回银钱。
方明远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样吧!我在镇子上搭个棚子,今年先这样,等明年的,咱盖个房。
你们给牧草送来镇上,我这边有会管账的帮你们做账,把牧草拾掇规矩了,一捆多少,有几捆该多少钱,写个账单,我派人跟你们去送一趟牧草,再看看啥样,回来不中咱再调整。”
在丰登村耽误了一个多时辰,方明远带人接着走,再往东就是火杨村,村里八成都是姓杨的村民。
进了火杨村,闷子的眼神就不对了,有情况啊这是!
还是祠堂门前的场院,全国统一,村民打下粮食在祠堂外晾晒。族长念户籍,对照人口。
方明远跟村民套近乎,接着坐下唠嗑。
“嘿!咱们村当初在山上做了山匪,不过,你们别怕,公主和驸马来了这边,咱们山上的娃子都下来了,不干啦!当山匪有啥好,咱都是本分老实的庄户,咱是庄稼人。”
你别谦虚了,就你脸上那道疤,说你是庄户,咱庄户都不敢认。“山匪日子好过不?打打杀杀是不中啊!现在稳定了,咱们要想着让娃子们读书识字,你们说是不?”
“那是,你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