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如此,诸葛神荒心中越是不安,他道:“玉衡,害他的人,可是燕京赵家,北方龙门,还有东瀛人。
东瀛人你固然可以杀,但是燕京赵家,可是百年门庭,生于苏家的你,不会不知道,你倘若动了赵家,会是如何一番轩然大波!其次,北方龙门更是抵御东瀛十大门派的中坚力量,你若是毁了北方龙门,又有谁去抵御东瀛人?”
“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玉衡吸了一口烟,说道:“我这辈子,遗憾太多,亏欠过许多人,但是都已经无法弥补。
如今,我已经什么都不求,我只想给他的母亲一个交代。”
“唉……”诸葛神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玉衡,你究竟还是以前的你,只要你认定的,天王老子下凡都劝不动你。”
苏玉衡道:“老先生,你似乎还漏了一个。”
“哪一个?”
诸葛神荒不解道。
苏玉衡淡淡道:“既然我的儿子是为银翼岛那个少主而死,那么整个银翼岛也应该为我儿子陪葬。”
诸葛神荒大为震恐,急声道:“玉衡!为了一己私怨,你这可是要把整个华夏都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啊!”
“只要能跟他的母亲有个交代,对我来说,足以。”
“你……”
此刻,诸葛神荒的心中足可谓是惊澜万丈。
因为以他对苏玉衡的了解,只要苏玉衡说得出来,那他就一定也能做得出来。
一支烟抽完,苏玉衡将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转身便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玉衡!”
诸葛神荒连忙向着苏玉衡的背影喊道。
只是苏玉衡却头也不回。
大雁塔下,身躯佝偻的老人竟急得碎步小跑起来,追上苏玉衡的脚步,一把拉住苏玉衡的胳膊,气喘吁吁道:“玉衡,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苏玉衡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诸葛神荒紧紧抓着苏玉衡的胳膊,急声道:“你那个儿子此刻还尚在人世间!”
闻言,苏玉衡这才侧过脸来,俯视着老人,语气淡漠道:“你没骗我?”
“哎!”
诸葛神荒依旧抓着苏玉衡的胳膊不放,道:“玉衡,老头子我这辈子虽然说谎无数,但在你面前,又何曾有过一句虚言?
我若是骗你,又有什么意义,来日知道真相的你,一样还是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甚至,就连我终南山,只怕也要被你铲平!”
“那他现在下落何处?”
苏玉衡视线如炬。
诸葛神荒面露难色道:“玉衡,你应该知道,我天机派的占卜术,不同于其他占卜世家,我们天机派的门人往往是需要以自己的寿元为代价,而去占卜的,如今老头子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你就真的忍心,要我再去卜上一卦?”
苏玉衡不语。
与苏玉衡对视了良久之后,诸葛神荒沉声道:“也罢,那老头子我也就送佛送到西,再为你占卜一卦。”
“罢了。”
苏玉衡道。
“怎么,玉衡,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
诸葛神荒问。
苏玉衡回过头去,背对着诸葛神荒道:“你们这些算卦的人,从来不为自己算卦。
如今你已经一百二十岁,而且你生平也已经燃烧寿元算了很多卦,我怕你这一卦算完,就该入土了,那岂不是等于我害死了你。”
听到这里,诸葛神荒才肯放开苏玉衡的胳膊,说道:“依老子我看,你苏玉衡绝对是这世间最不通情理之人,却又偏偏是这世间最通情理之人。”
苏玉衡再不停留,迈步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老先生,作为答谢,我此行带来了上白坛正宗的杏花村,此刻就堆在终南山的山路上,你自去取吧。”
望着苏玉衡的魁梧的背影。
诸葛神荒笑着摇了摇头。
你苏玉衡,还是真是天下第一妙人。
……
师徒三人乘坐着末班的大巴车,回到了终南山上。
在山麓处。
果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百多坛正宗的杏花村。
陈生不禁惊异道:“师父,看这酒坛的封口,像是有个几十年的样子,这一坛,起码要上万块吧?”
诸葛神荒点着头,笑的几乎合不拢嘴,道:“是啊,师父我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尝到过这等佳酿了!”
一旁的宋琉璃听到陈生的话后,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不解的说道:“师父,这要是算下来,这些酒就要几百万了呀,您和那个怪叔叔到底是什么交情啊?
另外,琉璃看起来,那个怪叔叔,也不像出手那么阔绰的人呀!”
诸葛神荒想了一下,回答道:“就这么说吧,放眼整个华夏,师父最看不透的男人就是你说的那位怪叔叔了,同样,普天之下,师父最敬的,也莫过于他。”
宋琉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师父,你还有敬的人啊?”
陈生调侃道。
“当然。”
陈生胆子又大了一分,说道:“师父,那个男人……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哈哈,要不然人家怎么会一出手,就送你上百万的东西。”
诸葛神荒伸手就敲了一下陈生的脑门,吹胡子瞪眼道:“再胡说的话,你就给我在山下跪上三天三夜,再将九九八十一卷大藏经,给我完完整整抄写上一遍!”
陈生立刻噤若寒蝉,再不敢接话。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