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心机女!”
众贵女们眼红极了,低头,用最难听的话腹诽她。
后排座位上,忠恕伯斐景升铁青着脸,双眸冒火恨得直咬牙!
难怪斐逊求见翟牧,会被拒之门外!
原来,又是被楼府的人捷足先登了!
忠恕伯的眸里有异样的东西在闪,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众人的目光都被大殿上的姑娘吸引着。
更多的人羡慕嫉妒恨,抱着看戏的心态,但愿,她能更加胆大更狂妄,最好是激怒到皇帝。
介时,……哈哈,可有好戏瞧了!
玉蕤有片刻踌躇。
皇帝探寻的眸光里,有着鼓励与期望,她定下了心神。
“陛下,臣女在江湖长大,不知自己有父母家人,无人关怀无人爱,被受人欺凌,……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臣女为了生存,拼命努力长进。只要有机会,臣女就不放弃。因而,臣女斗胆向大王子陈情,求得狄国货物的代理,臣女有信心,并且有决心。”
玉蕤倔强的目光濯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臣女找到家人,且受了皇封,唯恐自己不够好,做得不周到不细致,会给楼府抹黑,让祖父脸上无光,……祖父高龄依然为国效力,是臣女的榜样,臣女想做力所能及的事,也算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前一世,她稀里糊涂身死!
这一世,她要明明白活着!
她字字珠玑,大方陈述观点,皆为心中所想。
皇帝望着她,很是感慨!
皇帝想起年少轻狂的岁月,也曾如此意气风发。只是世事变幻,造化弄人,……那些说过的话,已失去,只能遥遥相望。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本该在家琴棋书画,抚弄女红,……如此的癫狂状态,那还了得?”
“就是,……可惜了,好好的姑娘!”
皇帝这片刻的失神,引起大殿上众人的猜测。
“陛下,”贵妃娘娘心下惴惴,小心翼翼地提醒。
“哦,”
皇帝这才缓过神来,望着楼玉蕤,她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爱妃不觉得,此女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的你!”
“陛下,”贵妃敛神屏息,轻声细语,“臣妾上了岁数,比不得当年了。”
“唔?”
皇帝脸色一沉,低眸瞥了眼贵妃,轻轻摇摇头,复又望向楼玉蕤。
非常年轻的笑脸,非同一般的倔强!
皇帝微微点头,拿起翟牧呈上的禀议,食指轻轻点了点,问她,“这上边的图,都是你所绘制?这些文字,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的,陛下!”玉蕤自信满满。
“嗯,”皇帝笑一笑,朝她招手,“这有两处,朕没看明白,……你上前,与朕好好讲讲!”
“啊?!”
玉蕤不由愕然,瞬间,笑嘻嘻回道,“臣女,谨遵圣意!”
呵呵,
不得了!
大殿上的其他人更是愕然,皇上刚才分明笑了。
皇帝威仪所在,对臣子每每板起脸,何曾如此和颜悦色?
玉蕤哪知别人怎么想。
她敛衽上前,在皇帝榻前跪下。
“平身,赐座!”
“!”
众人听到皇上这话,眼珠子都要掉了。
皇帝难道不是要斥责于她?!
这……这是看中她,还赐座!!
“谢陛下隆恩,”
玉蕤真没想到。
她眨了眨眼睛,好认真确认一下,是不是听错了!
“愣着干嘛?过来!”
皇帝已吩咐大监,“给姑娘拿一副笔墨,让她详细写出来。”
皇帝鬼得很,这份禀议,若是她本人想出的,她不用看,定能够说得更详细。
如果写不出来,定不是她想的,可就是剽窃了他人果实!
嘿嘿,……他要代栢荃好好收拾收拾这姑娘!
皇帝宝座的一侧,已设下一小桌,桌上备好笔墨纸砚。
玉蕤呼出一口气。
从未离皇帝这么近,还要将原来的想法誊写一遍写得更详细。
她捏起一只狼毫,粘上了墨汁,
一瞬间,她竟然提笔忘了字。
君威不可测呀,心里难免惴惴!
“什么也别想!”皇帝的话传入耳旁,“只管认真写字,别的,就当做不存在!”
她心里一震,顿时静下心来,抬起手腕,走笔游龙……
“真是楼柏荃的嫡亲女儿啊,连这毛病都像!”皇帝喃喃自语。
贵妃敛声屏气,越发惴惴不安,她转过身,“吩咐下去,大家照常饮宴,……去给永平县主,送点吃的过来。”
大监又令人抬一张条几来,放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玉蕤头也不抬默了许久,终于,她停住了笔,吹吹纸上的墨迹,这才抬起头来。
“陛下,臣女写好了!”
“拿来,朕看看!”
皇帝伸手拿住,兴致勃勃地看过去。
他边看边点头,“嗯,有想法,不错!”
皇帝从头到尾认真看完,笑道,“丫头,可惜了,你是个姑娘!否则,你可上朝为官,替朕排忧解难!”
“陛下,别取笑臣女,”玉蕤眉头渐渐舒展开,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臣女,不过想谋得一个生意,自己可以赚点钱,能安身立命,也为百姓带来实际的好处。”
“你这想法,已经很了不起了!”皇帝哈哈一笑,“你比很多大臣子都强,是大实话。敢想敢说,还能做实事!”
“陛下,您太抬举臣女了,”玉蕤谦恭地说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