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骄为难道:“这件事情恐怕只有太子能解决。”
“只有太子能解决?”
唐谨眉头微皱,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在自己挨骂和耽误皇长孙的事情之间掂量了一会儿。想着还是自己挨骂好了,若是皇长孙有丝毫差池,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姜良娣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唐谨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复书身边,只见他仰躺着在宽大的圈椅中,双目紧闭,眉头不展。
唐谨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小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姜良娣来了。”
李复书不耐烦地道:“不见不见,让她回去!”
唐谨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还是坚持道:“是皇长孙的事。”
“皇长孙?”
李复书睁开眼睛转头看了唐谨一眼,随后又转过去靠在椅子上:“你去处理吧,不要烦我。”
唐谨为难道:“可姜良娣说这事只有殿下能解决。”
李复书瞬间坐了起来,紧张道:“皇长孙出了什么事?”
唐谨是他的贴身侍卫,虽然品级不高,可在太子府中,谁敢看轻他?
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可见是大事!
唐谨道:“我问了,姜良娣没说,我这就去把她请进来?”
李复书虽然现在不耐烦被人打扰,可李继的事情他却不愿意耽搁:“让她进来。”
唐谨出去传姜无骄,悄悄与她道:“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姜良娣可要小心些。”
姜无骄一听,停下脚步,挥手示意守礼别跟着了。
既然李复书心情不好,想来是没什么心情喝汤了。
姜无骄进去以后,李复书径直问道:“皇长孙怎么了?”
姜无骄犹豫了一下,没有了送汤的借口,她得重新组织措辞。
想着李复书今日心情不好,肯定不耐烦听那些无关的话,便直言道:“皇长孙今日上午下了课以后去给太子妃请安,若是往常,皇长孙给太子妃请安以后,会回来休息片刻再去上课,可现在已经过了上课的时辰了,皇长孙却还没有回来。”
李复书道:“或许他在太子妃那里歇了,直接去上课了?”
姜无骄摇了摇头:“我让守礼去亦乐院问,谁知”
她看着李复书,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谁知什么?”
李复书今日心烦,见姜无骄这样磨磨唧唧,语气不善。
姜无骄赶忙道:“谁知他们说皇长孙被太子妃罚去厨房劈柴了。”
“什么!?”
李复书惊得站起身来:“太子妃怎么会罚皇长孙去厨房劈柴?”
李继是他唯一的孩子,尊贵无比,赵学尔怎么能罚他去劈柴?
李复书快步出了书房,去了赵学尔的亦乐院。
姜无骄小跑着跟在他身边,低声解释道:“太子妃教导皇长孙,我本不该多嘴,只是皇长孙金尊玉贵,现在却像下人一样在厨房劈柴,我实在担心这件事情若是传了传去,皇上和外面那些大臣们会如何看待皇长孙?”
如何看待李继?
自然是笑话他,看不起他,觉得他丢了皇室的脸面!
李复书停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姜无骄,吓得姜无骄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李复书摔着袖子继续往前走。
其实他不是在生姜无骄的气,他是在生赵学尔的气。
他实在没想到,赵学尔才嫁给他不久,甚至连孩子都还没有,就打起了李继的主意。
他本来就在为那个人的事情心烦,现在赵学尔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起在萦州的时候,他就说赵学尔跟那个人很像。
难道她当真想那个人一样恶毒?
李复书怒气冲冲地进了亦乐院,姜无骄十分有眼色地没有跟进去。
赵学尔正在看今日的邸报,见到李复书进来,正准备和他打招呼。
谁知李复书竟然一把把她手中的邸报扔了出去,厉声喝道:“太子妃,你果真心思恶毒!”
赵学尔一开始被李复书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而后很快平复了心情,问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李复书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吗?”
赵学尔道:“我做了什么心里自然清楚,只是却没有一件事情能够担得起‘恶毒’这个罪名。”
李复书冷笑:“你都让皇长孙去厨房劈柴了,还不是心思恶毒?”
赵学尔知道李复书是因为李继的事情在生她的气。
赵学尔道:“殿下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皇长孙去劈柴?”
李复书冷笑:“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他不爱学习,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想让我对他失望,将来”
将来等他当了皇帝,才不由有人与她的孩子争太子之位。
这样的话,他不能明说,但他知道赵学尔会懂他的意思。
赵学尔确实懂了,李复书以为她在为她将来的孩子谋划陷害李继。
赵学尔拿出李继写错的那张字给李复书:“这是皇长孙的课业,殿下看看。”
李复书没有接过来,只随意少了一眼,昂着头道:“他的课业我早就检查过了,有什么问题。”
赵学尔道:“也许是殿下最近事务繁忙,没有看出皇长孙有一个字写错了。”
李复书又认真看了两眼,发现李继确实写错了一个字,他嗤笑道:“他错了一个字就值得你就罚他去厨房劈柴?太子妃可真是大度!”
赵学尔知道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