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了?”宁老爷子看着宁央给他装乖孙女,“你这一行,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真假他们不管,人看得是热闹,骂一句旁人顶多是废点口水,搁到你这就是能夺你命。”
宁央已经准备好挨骂了,但宁老爷子似乎压根不在意网上的事情。
这老头。
“爷爷,那我也跟你说句话。这一行我算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能说讨厌,我醒来后接触到的身份是一名艺人,我可以试着走下去,能走多远我不知道,但现在手边遇到的麻烦事我能承受。”
宁央的态度就是这。
宁家的人她唯一亲近的是老爷子,从畏惧、恼恨、再到释然,对这个暗里护着她的老人,宁央唯余尊敬。
她不怕宁老爷子说反对,但她想要一份支持,同傅沉年的支持不同,这是来自亲人的关心,宁家那一夜恍如梦中,诚如傅沉年看透她时说她心里已经有主意,宁央一朝失忆,对陌生的母亲,陌生的宁家,本就不曾存有多少依恋和向往,何素的一句质问便足以斩断她所有走向宁家的念头。
傅沉年说犹疑不定比不得快刀乱麻,她是信的,低烧折腾了傅沉年一夜,第二日天刚破晓,宁央懒在傅沉年的怀里说,“宁家之外,我要把云溪苑当成唯一的家。”
那一刻,窗外是绿树成荫,鸟鸣欢叫,她把头埋在被褥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傅沉年深深的看向她,随后抱起人,他和她在太阳升起时交颈接吻。
宁老爷子有担心的事,但他不能说,他知道宁央国外两年接受过治疗,却无法判断这种治疗到哪一种程度,宁央失忆,现在看是好事,忘了过去,重新开始,这是一个新的起点。
认可傅沉年和宁央的婚事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宁央这个年纪,再离再结婚就是三婚,而前提是傅沉年同意离婚。
同时,他也有另一种担心,谁能保证傅沉年不变心,到时宁央又该如何自处?
宁老爷子要想的事实在太多,可他却愈发的感觉到力不从心,宁央需要一份事业来为她的以后做保障,比起别的,艺人是她不排斥的职业,宁老爷子没有理由不同意。
“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干,闯出名堂来。”宁老爷子说,“不知道能走多远是好事,什么都看到头了那不叫闯,可有些话我得说到前头。”
宁央认真听着。
“哪一行有哪一行的规矩,耍些手段无伤大雅,可一旦眼睛被迷住,宁央,你也别要我请,自己去宁家领家法。”
宁氏外边,宁央拉开车门坐进去。
眯了一会的秦臻悠悠转醒,看了宁央几眼,说,“看来是没挨打啊。”
宁央说,“那多没面子。我现在确定了,那两场戏要骑的自行车我不会,你帮我搞来辆,我练练,至于网上的事,今日事今日毕吧。”
秦臻说,“速度啊,你能吗?”
宁央吹了个她才学的哨,说,“别这么问啊,哪不能,哪都能。”
柳惠替宁央拿包,宁央抱着电脑从车上下来,她弯身看向车里的秦臻,说,“你要不要在我家吃饭啊?”
秦臻摆摆手,说,“有事,先走了。”
秦臻的车离开,宁央往云溪苑里走,瞅见几个陌生脸的人,她们的衣服与云溪苑的佣人穿的也不一样,宁央好奇。
“柳惠,她们是谁啊?”
柳惠说,“正要同太太讲呢,她们是老宅那边的人,这不是快要到端午节了,老夫人让人送来了包好的粽子,各类的都有呢。”
过节,宁央想傅沉年了。
老宅的人同宁央打了一下招呼后离开,宁央进门后将电脑放在桌子上,拿云溪苑的座机给傅家老宅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不待宁央说话,对方已经出口,“央央?”
听见妇人念出这两个字,是温柔的女声,宁央所有的拘谨退去,与婆婆第一次通话的紧张也全部消散,是因傅沉年讲他的母亲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也是因第一个长辈般的女性对她伸出手,想牵着她。
“……妈。”
07年五月初这一日,韶秀华站在傅家老宅里,听着那头略带羞涩的声音,她笑了,头顶是圆月,团圆的圆。
宁央打电话过去是为粽子的事道一声谢,除此之外,别无他事,她以为这通电话会结束很快,但不是,她和韶秀华说的很久,多半是韶秀华在说,而宁央在听。
妇人说的很慢,就像走在林荫道上,她的声音是平和的,如潺潺流水,她不避讳的同宁央说起傅沉年曾经那段难熬的岁月,宁央渐渐听得入迷,柳惠轻声喊她吃晚饭,韶秀华这边也听到了。
“快去吃饭,节日那天,和沉年一起来老宅吧,央央,自从你回来,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宁央笑着说好。
挂了电话,宁央抬头看向柳惠,微笑着道一句,“婆婆很温柔。”
后者笑而不答。
此后,宁央用过晚饭,上楼洗澡,等重新坐下来时已是晚上八点钟,打开电脑页面,宁央瞧着评论区里的唇枪舌剑,竟觉得心里毫无波动。
照片尺度很大,也很暧昧,她以这种怪异的方式又得到了不少的微博关注,这不行呀,吸引的都是一群闻着味找来的要热闹瓜吃的人,她要拍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云溪苑里安静如常,与此同时,异国的傅沉年听着周言提及c市发生的事情,周言轻声询问是否要压下这绯闻。
傅沉年捏着烟,一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