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侍书把盒子取了来,白瓷打开,从里头取了个木锤子出来,轻轻锤了一下景宁的膝盖。
每捶一下景宁的腿便弹跳一下,白瓷又换了另一条腿试,依旧如此。
神经无碍,外面并无伤口,可见不是受伤,越发肯定心中猜测。
他双腿的肌肉已经稍有萎缩的迹象,得尽快解毒才行,否则过多几年怕是回天乏力。
“王爷这腿,该是中毒多年的缘故。”
听得她说,景宁一怔,她居然知晓自己中了毒?
“原先在战场上伤的是大腿,故而未能行走。后来大腿的伤好了以后,小腿才开始出现中毒的现象。”
“王爷腿上中毒的痕迹,颇像我曾经看过某本医书上面所记载的一种剧毒之物,此物若是妾身不曾记错,名字叫就叫冰蚂蚁。”
如古井般的眸子看了白瓷一眼,景宁道,“王妃分析得不错,之前替我看的那个大夫确实这般说。只可惜这东西目前为止并无解药。”何止无解药,就连看出来是中了冰蚂蚁之毒的目前也只有两人,一是他现如今的专职大夫,另一个便是她。
心中疑惑加深,面上却不显。
听得他言,白瓷好看的柳眉挑了挑,“倒也未必。”
“哦?”景宁定定的看向她,“这么说,王妃有解毒之法?”
白瓷摇了摇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王这里并无确切的解毒方法。不过解毒方法不外万变不离其宗,若是能得到冰蚂蚁,我兴许能找出真正的解药。”
上辈子临终前几个月,师父的确跟她说过关于冰蚂蚁之毒的克制方法,只可惜师父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胜算。但师父说过,若是能得到冰蚂蚁,依据它而研制出解药的话,治愈的胜算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已经派人寻找,上月末说是在碧峰山顶发现有,只可惜那冰蚂蚁速度极快,转瞬不见。”
“碧峰山顶?”白瓷喃喃重复,忽地道,“王爷,让人盯紧碧峰山顶,会有发现。”
景宁诧异地看向她,这个王妃,越来越像一团迷雾,却又时不时给他一些惊喜。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娶了她不会无聊,甚至赚大发了。
“好。”景宁郑重的点了点头,唤了小酒进来,重新布置了一遍。
“王妃过来,想必有别的事情要跟本王说吧?”
白瓷看了看他的双腿,估计疼了不短时间,这当口还能跟她说话也是打起精神了吧,遂摇了摇头,“无甚大事,王爷好生歇息,妾身明日再来与老爷相商。”
“无妨。想来王妃来是想与我商量关于定远将军柯镇亭之事吧。”三天两头的往外头跑,被人盯上了也不知晓。
白瓷一怔,他如何知晓?遂了然,自己已经嫁入宁王府,景宁再不济好歹还是个亲王,又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权势自然不弱。
自己这几日来出府一事并未特意瞒着,他知晓也正常。
不过,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景宁的态度,他居然用的是“我”而非本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层?
“确实。”白瓷点头,“五妹婚事在即,妾身不忍他嫁与柯镇亭那般qín_shòu之人,故而想请王爷帮忙。”
“哦?如何帮忙?”
“妾身已经想好办法,那柯镇亭是个好色之徒,妾身想以自己为诱饵,亲自诱他入陷阱。届时还请王爷出手相救,抓个正着,如此便有证据了。”
景宁面色一凝,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打算的,“王妃这是以身犯险。”
白瓷苦笑,“不如此,怎能一下子抓住他的证据,将他连根拔起?”
敢动皇上的儿媳妇,即便他是皇后和辅国大将军的侄子,也罪不可恕。
景宁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白瓷黑白分明的大眼,淡声道,“其实要扳倒柯镇亭,也并非无法。”还无需你亲自以身犯险。
这句话景宁并未说出口。
“王爷肯帮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白瓷不自禁凑近一步,清丽的脸庞满是喜悦,小手扶在轮椅边上。
淡淡的茉莉花香自她身上传来,景宁心神微动,之前因为剧痛带来的疲惫感早已尽数消失殆尽。看着她难得露出淡然以外的神情出来,不自觉点了点头,“嗯。”
白瓷大喜,若是有了他的帮忙就太好了。
“那……王爷计划如何做?妾身该如何才能帮上忙?”
景宁看着她清绝的容颜,想来若是她拿自己当诱饵,柯镇亭必定上当,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她亲自参与。
于是说道,“王妃无需担心,我自有安排。”
白瓷腹诽,早知道他会答应帮忙,她这几日也就无需傻乎乎跑出去搜集资料了。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解决完一桩心事,白瓷心情松快了不少,带着侍书回到房里,想着该如何找到有关冰蚂蚁之毒的解决方法,解了他的毒,方才算是报答他此番帮她关于玉梅的事。
“侍画,你来……”交代了她一番。
侍画点了点头,将话都记清楚,提着个篮子出去了。
恰好遇上陆嘉瑶对面走来,侍画行礼,“给表小姐请安。”
“是侍画啊,”看了侍画手中的篮子一眼,温声道,“这是去哪儿呢?”
“回表小姐的话,我们王妃今儿个想吃东街的槐花点心,让奴婢去买上一些。”
“府中的点心娘子手艺还不错,不若让她做上些,我也许久未吃过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