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蓉微微笑着,端方地站在一旁,闻言也说道,“姐姐虽然勤快,但一个人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蓉儿和姐姐自幼感情极好,蓉儿体谅姐姐伺候皇祖父不易,故而想为皇祖父和姐姐分忧,还望皇祖父答应。”
白瓷暗中翻了个白眼。
“寡人知道你们有心,不过,伺候寡人就这么难吗,需要这么多人?”太上皇没好气道,“宫人不少,还有陈公公,白瓷这丫头来也就陪我下下棋解解闷,至于你们,爱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碍着我的眼。已经瞅过寡人了就都撤了吧,寡人累了要歇会儿。”
一早上和半上午的折腾,太上皇确实累了,不想应付景临和唐芙蓉。
景临还想说什么,太上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他自己则瞪了瞪鞋子,打算睡觉了。
白瓷上前将他扶着慢慢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将鞋袜整理整理,放下帘子。
这才推着景宁往外头走。
靖王和唐芙蓉无法,见太上皇确实累了,就连景宁夫妇也未能留下来,只好也跟着离开了。
陈公公留守,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人睁开了眼,“都走了?”
“回太上皇的话,都走了。”
“以后那些人来看我,都挡下,知道吗?”
“那……宁亲王和宁亲王妃呢?”
太上皇虎目一瞪,“你说呢?!”
陈公公忙低头补充,“奴才愚钝,多此一问,奴才知道了。”
太上皇这才打了个呵欠,在被窝里伸了伸老腰。
今日虽然比昨日要精神些,但毕竟刚解完毒一日,整个人还是容易疲惫,吩咐午膳推迟之后沉沉睡去。
一连几日,白瓷都在宫里给太上皇针灸,除了最开始那日针灸了两回,之后每日针灸一回。
太上皇以大病后需要将养为由,阻止了其余人来看他,倒是每日与白瓷下棋下得不亦乐乎。
“老头子好了,你们小夫妻也可以回去了。”
这一日白瓷正在给太上皇整理床铺,太上皇道。
白瓷微微笑了笑,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皇祖父,刚刚走了一圈儿累了吧,喝口水歇会儿。”
心里也很是庆幸即将要出宫了,成日和景宁睡一起,时不时被他撩拨一下,白瓷感觉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地。
继续待下去,晚上她都要失控了。
才回到宁王府,宫里的赏赐便下来了。
白瓷和景宁相互看了一眼,稍稍收拾了一番又到前厅去领旨。
来宣旨的是皇上身边的计公公。
计公公见人已经到齐,笑着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宁亲王景宁携疾而伺,克勤恭敛,雍和粹纯,敦睦嘉仁。宁亲王妃唐白瓷,勤勉柔顺,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二人进宫侍太上皇疾有功,特赐金银财物若干,以示恩典。钦此~”
陆续有宫人送上御赐之物。
景宁和白瓷谢恩。
计公公忙上前去将两人搀扶起来,“王爷,王妃快快请起。皇上说了,您二人伺候太上皇侍疾尽心,太上皇如今大好,圣上龙心大悦,这都是二位的功劳啊。”
“公公客气了,这是我等应该的。”
白瓷示意侍画给了个素色荷包递给计公公,“公公跑一趟辛苦了,这点儿辛苦费拿去喝茶。”
计公公忙推迟,“老奴这是办差事,应当的,王妃可别跟老奴客气。”
景宁淡淡的脸就摆放在那里,他哪里敢放肆,连宁亲王妃的好处也敢领。
白瓷愿意是好的,但见他确实不想领,也不勉强他。
笑着送他出了宁王府。
人都走了以后,白瓷看着桌子上摆满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唇角微抽,这就是父皇嘴里的“若干”?
“父皇和皇祖父疼爱你,果真不是白说的。”东西堆满了桌子不说,连周围的地儿也沾满了,这些东西还都是可以用的,而非只能留着供奉用!
景宁眼角也带上了笑意,“都归你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财迷。
白瓷脸上笑容更加大了,“那行,妾身便收好了。”
下晌,白瓷正在小憩,侍书从门口迅速进来,“王妃,不好了!”
白瓷从床上起来,睡眼稍显朦胧,“何事?”
“相府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病情加重。”
白瓷眼神微眯,上回已经将祖母的咳疾医治好了,将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此时为何还会恶化?
“跟我回去看看。”
左相府静心阁
相府一众人都集中在静心阁中,丫鬟下人在院子里等候,景虞郡主和左相唐中明带着唐玉梅和唐碧池以及老夫人的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在里头,白瓷一眼望去,靖王妃和侧妃也都在。
白瓷去到的时候,唐芙蓉当先看到她,忙招呼,“二妹妹回来了,你医术好,快给祖母瞧瞧吧。”
白瓷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连忙上前查看老夫人。
老夫人有些咳喘,见她来了,抓着她的手顾不得咳喘忙道,“祖母无事……别、大惊小怪,瓷儿又不懂医术……哪晓得如何给祖母、诊治。”
白瓷一怔,她一时情急居然忘了防备唐芙蓉,差点儿就着了她的道。
太上皇一事,想必众人都在怀疑她和景宁。
她学习医术的事情并没有特意瞒着。
眼下唐芙蓉趁着她一时不备,用话来套她,若非祖母暗示,她情急之下必定露陷。
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不着痕迹反握着,暗中给她把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