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可是……”言大山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着说:“他可是大奸贼,是我们茶园的大仇人啊!”
“逆子!畜生!我打死你……”
言婆暴怒,整个人都被气糊涂了,两手握着木质拐杖,颤抖着身体将之举高,抡圆了猛砸下来……
咚!
一声闷响,那根木质拐杖直接砸中言大山头顶。
一股血流汇聚而成的“小溪”,立即从发间冒了出来,在言大山的额头上、脸庞上、下巴上,随意的开辟着“航道”。
最后流入言大山衣领里……
言大山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一拐杖。
其实以言大山的功夫和反应速度,避开这一拐杖轻而易举,不过言大山是个纯孝的孩子,从小到大,父母双亲要教训他,他从未反抗过……
只是这次,言婆下了死手,尽管她老态龙钟,不过含怒一击,威力还是相当猛烈。这一拐杖彻底将言大山敲迷糊了,除了两耳嗡嗡响之外,心中的迷惘也更深了――
为什么?
言大山身后一丈开外,半个身体被套在麻袋中的祝修远看着这一幕,两眼一眨,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头顶也跟着痛了一下。
刚开始时,祝修远虽然手脚被缚,嘴巴被堵,可是耳朵还能听。虽然被装在麻袋里,看不见外面,但是通过言大山他们的对话,祝修远已经知道,他这是被言大山给误会了,并被抓到了浮梁县言婆的茶园。
那个时候,祝修远就断定言大山要挨揍,要被教训,至少当着他的面,言婆就算做做表面功夫,也是要修理言大山一顿的。
只是,祝修远没想到言婆真下得去手,那可是用尽了力气的一拐杖啊……那一棒子要是砸在他祝修远头顶,恐怕……
可见言婆已是怒极。
“娘……”言大山任凭鲜血汇聚而成的“小溪”横流,抬头看着老娘,轻颤着声音问道:“娘,这是……这是为什么啊?”
“逆子!”
言婆怒目圆瞪,双手又举起了那根拐杖,喝道:“转过身去,给大恩人跪下!”
“大……大……大恩人?”言大山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懵逼之中,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傻了,因此并未遵照言婆的要求,给祝修远跪下。
这番情景看在言婆眼中,可就是大逆不道了,还死不悔改,该打!她颤抖的两手抓着木拐杖,就要给言大山的头顶再来一下。
旁边的老茶农黄叔,立即反应过来,出手抓住了言婆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再打下去就要把人打废了……”
最终言婆还是照准言大山的后背来了一拐杖,言大山犹自不动,咬牙承受了,并转过身去,面对着祝修远跪下。
对祝修远来说,言婆第二次杖击言大山头顶的时候,祝修远就吓了一跳,后来见有人劝住了言婆,祝修远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打头顶,应该就没事了。
虽然祝修远对言大山怀着愤恨,但言大山罪不至死,祝修远可不希望言婆失手将之打死了,这可就不妙,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然而,刚松口气的祝修远又挣扎着“呜呜”叫,言大山跪他,他受不了啊。
这次祝修远挣扎得有些剧烈,吸引了众多茶农的注意――
“不好!”
老茶农黄叔不要命似的大叫一声,直奔向半个身体还套在麻袋中的祝修远,“大恩人啊,受苦了,受苦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大恩人解开啊……”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有人拔掉了祝修远口中的布团,有人解开了绑着他手臂的绳索,有人将半套着他的麻袋“脱”下来……
祝修远被捆绑久了,加之他身子虚,手脚麻木着一时间使不上力,绳索一被解开后,就瘫在了一个茶农身上。众人大惊,立即搀扶住了,“大恩人你这么了,大恩人你怎么了……”
“没事儿,等我缓缓就好了……”祝修远咬着牙,静待四肢回血。
“大恩人啊,老婆子对不起你,生下这么一个逆子……老婆子实在……老婆子干脆给你跪下磕头了,以求大恩人的原谅……”
言婆嚎啕着嗓子,竟双膝一软,要给祝修远跪下磕头。
正跪着的言大山,好似被泰山压顶般,呼吸都困难,他嘶哑着嗓子叫道:“娘……儿子知道错了,娘……”
言婆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言大山一眼,“逆子,畜生,我老婆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闭嘴!”
言大山立即闭口不言,心中无比复杂,一时间十味杂陈……
祝修远大惊失色,言大山给他跪下的话,只是让他不习惯,其实跪一跪也无妨。可是言婆头发都花白了,这么一个老人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的寿么!
“不要跪,快起来快起来……”
祝修远惊悚,奈何四肢还未回血,动弹不得,只能瘫在某个茶农怀里,紧急时刻,他灵机一动,“你们快将言婆扶起来,不然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了……”
祝修远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在这些茶农们眼中,祝修远可是差点被他们修建生祠供起来的“神”,现在他们做下了“渎神”之事,如果不能被“神”原谅,后果太严重,简直就跟死了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差不多……
所以言婆身边的人立即动手,扶住了言婆,她的双膝没有落地!
“呼!”祝修远重重呼了口气,抬头望天,心说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来人,快去请大夫。”
言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