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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大人,还有诸位同僚。”花朝仕四方拱手,将众人视线吸引到他身上后,方才接着说:“方才本官想了想祝参军的两点建议,觉得很有道理。本来嘛,如今天灾重重,一切当以防灾和救灾为重……”
花朝仕很能说,竟然就这一点问题又扯了半天。
都快成老生常谈了。
祝修远和其余五曹参军事的心都被他弄得七上八下。
你废什么话!
直接说不就完了吗!
叽叽歪歪个没完,真是嘴欠!
……
“所以,刺史大人,下官觉得总领防灾和救灾之人的最佳人选,是……”
在场众人都伸长了脖子,静待花朝仕下文。
只有三班衙役和岳父董诚看起来不太在意的样子。
“……下官推举之人,乃是录事参军大人董诚!”花朝仕说得斩钉截铁。
什么!
在场好多人都傻眼了。
花朝仕竟然推举了董诚!
不可思议……
江州司马万谦那张胖胖的、欠揍的圆饼脸上,镶嵌其中的两颗眼珠极尽鼓凸,似乎都快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万谦死死盯着花朝仕,大嘴微张。
他心说:“哎哟我的长史大人哟喂,你即便不想做这统领之人,你也可以推举我啊!为什么推举了董诚……大人你和董诚之间可是……哎,大人呀,你真糊涂!”
愣了好一会儿的万谦刚想开口反对,就收到了花朝仕使过来的眼色……最终万谦偃旗息鼓。
而祝修远,更是惊诧不已。
他心中又纠结上了。
一方面,如果岳父大人来做这个总领之人的话,自然是好的,至少就没人可以借天灾之事对董家发难了。
这是好事。
另一方面,祝修远始终没看透花朝仕这老狐狸的葫芦瓶中到底埋的是什么药!难保这不是花朝仕给岳父大人挖的一个坑……
看似是好事,细究却大有问题!
祝修远紧锁着眉头,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其余五曹参军事则面露喜色,以为扳回了一城。
三班衙役的头领继续打哈欠。
“多谢长史大人抬举。”岳父大人董诚发话了,对花朝仕拱了拱手。
这个时候,祝修远才注意到,董诚刚才似乎……还是面带忧色,并隐有纠结之色,并未因为花朝仕的话而产生任何变化。
似乎早就料到花朝仕那样说一样!
祝修远吸了口气,他发现他竟然也有点看不透自家岳父大人了。
“董大人客气了。”花朝仕拱手还礼,脸上带笑。
乍看花朝仕和董诚两人之间的言行,旁人肯定会以为两人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祝修远眼珠转了转,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
“不过长史大人太过谦虚了,这总领之位,当属长史大人,下官无德无能,实在难当此大任啊!”董诚说完,又对刺史大人方塘拱手道:“刺史大人,下官推举长史大人为此次防灾和救灾的总领之人!”
董诚此话一出,在场诸人又傻眼了。
江州司马万谦张圆了大嘴,浑身一个激灵,猛的反应过来,不顾花朝仕刚才对他的眼神示意,忙也对刺史大人方塘拱手道:“刺史大人,下官附议!”
“诶,董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长史大人,此位非你莫属……”
董诚和花朝仕两人互相恭维,互相举荐,又互相谦虚之际,祝修远连同五曹参军事都呆呆的,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连对此事不怎么上心的三班衙役头领,都诧异的俩。
良久之后,祝修远狠狠一甩头。
他现在彻底看不透岳父大人董诚了!
……
“呵呵,董大人,你就莫要推辞了。”花朝仕笑呵呵,像是老友谈话般,“不久前董大人你才整顿了‘功、仓、户’三曹,将害群之马逐出门外,如今的六曹对董大人你来说,可谓言听计从啊!”
花朝仕瞟了祝修远一眼,接着又笑道:“祝参军方才说得对,这总领之人,必须要让六曹和三班‘德服’的人来担当……董大人之于总领之人,实乃不二人选!”
祝修远挑了挑眉,他自然明白花朝仕话中“才整顿了‘功、仓、户’三曹”表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指董诚将三曹权柄从他手上抢夺回来一事么!
可是这样一来……祝修远又疑惑了,心道:“花朝仕不惜以此为由,自揭伤疤,都要将这总领之位塞给岳父大人……莫非这总领之位很是棘手?的确,棘手的确也是棘手,毕竟这可是人力有时穷的天灾啊!”
这么一想,祝修远干脆不动了,静看“风云”。
祝修远还是自觉太年轻了,有些事自然比不过花朝仕这样的老狐狸,这是经验和积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去堆的。
而“耗费大量时间”,恰恰是祝修远目前的短板――
他才十五岁,并且才来衙门没几天。
……
岳父大人应该自有把握,他着急上火的,其实是“瞎操心”。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再互相推辞了!”
此时,沉默许久的刺史大人方塘发话,众人都看向他之后,方塘才继续说:
“本官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花大人说得在理。那么,总领防灾和救灾之位,就由董大人来担任吧!”
“好了!”方塘一摆手,制止正准备开口说话的董诚,接着说:“瓢泼大雨还未停歇,长江水位即将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