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义夸夸其谈,太子李承乾反而陷入沉思,这个朋友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想什么呢?是不是被哥折服了?”
“你为了什么?”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武义却认真不起来,“当然是为了钱,九百人啊,以后会越来越多,那以后我手下会有多少工匠?他们能创造多少财富?想想就兴奋。”
“认真点,你又不是一个在乎钱的人,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武义看向柴哲威,“你也这么认为?”看到他点头,“我真的是为了钱,当然,也有别的原因,现在不说,你们慢慢看,几十年后才能出结果,也许更长。”
柴哲威:“透露一点,这又没外人。”
“算学,我要发展算学,让他跟儒学一样。”
李承乾:“不可能,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可能吧,在“独尊儒术”的时代,想把算学提到等同的高度,其难度可想而知,但好的一点是,唐朝是儒学的弱势期,几百年的民族融合造成的结果。
“承乾,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算学是一门伟大的学科,不比儒学差,对大唐的作用有过而无不及。”
“我也有学,虽然很有意思,可没看出它有比肩儒学实力呀?”
听他这么说,武义反而笑了,“就你?皮毛都不算,连我也只能算入门,差的远呢。”
柴哲威眨眨眼,“算学第一才入门?”
对于他的调侃,一笑了之。
“第一是因为你们太弱,高手寂寞呀。”
李承乾撇着嘴:“你这无耻的嘴脸,真是欠揍,哲威我们揍他。”
不要脸的,俩打一,竖完中指,转身就跑,“来追我呀。”
三人一起玩了大半天,太液池泛舟,长安城纵马,春风楼喝花酒,一石居赏夜色,筋疲力尽的三人各回各府,各找各妈。
武义和柴哲威回了公主府,还是老样子,自己的房间一切如旧。
柴哲威:“你在装醉?故意让我背你是吧?”
“小气样儿,刚刚真的有点醉,现在好多了,陪李承乾玩真累。”
“陪他?你玩的也很嗨好不好。”
好吧,今天确实有点放纵,但李承乾是最开心的,成为太子之后,从没有这样玩儿过。
眼皮在打架,懒得再想,倒头就睡。
柴哲威摇摇头,脱了小舅的鞋子,盖上被,原本想回去睡,可是现在却不想走,看着小舅还稚嫩的脸,内心无法平静。
母亲曾经告诉过他,这个小舅要跟紧了,他的不凡还不止于此,不是能看到未来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说不想表现出来,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但又很普通,他需要亲情,需要朋友,如果能成为之一,受用无穷。
亲情,母亲给了他,朋友,母亲希望自己成为之一。
李秀宁看的很准,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会有未知的恐惧,他们需要尽快的融入这个环境,交到新的朋友,孤独寂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至少武义不行,他需要朋友,需要亲情,需要关爱。
柴哲威看着蜷缩一团的小舅,这睡姿,好像一个球,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武义需要朋友,希望被关爱,但是他有太多秘密不能和外人说,即使是李秀宁也不行,他在逃避,尽量让自己变得充实,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
“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我可不喜欢男人,赶紧滚,大晚上的太吓人。”武义没睡,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怕自己睡梦中说出不该说的话。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要不起来聊会?”柴哲威很想多了解一些,了解这个奇怪的小舅。
“聊什么?人生?还是理想?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也够可以的。”
“反正睡不着,聊聊呗?谁便什么都行。”
武义无奈的起身,披着被等着他找话题。
“小舅,当初你重伤的时候为什么还替于忠林求情?他差点杀了你。”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想到于忠林和柳氏,心中就隐隐作痛,“换个话题,不想说。”
柴哲威默不作声,这是不打算换。
武义叹了口气:“我答应过保他全家,我还说,要收他们的孩子为义子,可我没做到。”
“他差点杀了你。”
“这不没事吗?他又不是真的要杀我,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就这么死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可惜?”
不是用词不当,他不懂,也许玉珠姐懂,其他人是听不出来的。
“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呼吸困难,身体很冷,可看到他愧疚的眼神,姐姐焦急的样子,心里还有那么一丝高兴,至少自己没白活,还有那么几个人会记得自己。”
“你替他求情就没想过后果?”
后果?武义真的没想,或者说来不及想,他只想不要因为自己而多造杀戮,他感受到了姐姐的杀气,那是从没有过的。
“什么后果?我都要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希望他们泉下有知不怪罪我就好,我真的尽力了。”
柴哲威忽然有种叛逆的想法,低声问到:“如果那个人是薛礼,你怎么办?薛琪呢?我呢?母亲呢?”
“你们疯了?不对,是你疯了。”武义没回答,虽然没有外人,但他不想说。
“随便说说。”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稚嫩又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都说我没有规矩,没有等级观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