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好坏,一直在旁边偷看吗?”蔡文姬整理衣裳,满脸娇嗔。
蔡邕吩咐看茶,分宾主落座,与吕布互相端详,面面相觑半天,异头同摇:
都不认得对方了。
无语品茶。
良久,蔡邕大赞吕布武功高强,但见吕布一身麻衣,携带锄头,断定吕布做了隐逸之士,就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以谢当年流放时吕布馈赠5两银子之恩。
吕布把银子收下,赶紧申明,自己太过匆忙,忘了携带礼物,下回一定补上。
蔡文姬笑道:
“太过匆忙?吕布哥哥究竟是刚从田里爬上来,还是刚从床里梭下来,就急匆匆奔我家来的呀?”
吕布大为惊奇,道:
“嘿,文姬妹妹简直神了,猜得真准。我还真的是从床里梭下来就跨上赤兔马,连夜跑到陈留郡来的呢!”
蔡文姬冷笑道:
“突然梦到我长大了,你才想起自己答应过我的话吧!”
“琰儿,不可跟吕布哥哥调皮捣蛋。”蔡邕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蔡文姬一眼,转头对吕布说,“吕奉先来得正好,可以喝一杯喜酒——你的文姬妹妹终于名花有主,不日就要订婚。”
吕布冷声问:“订婚,跟谁?”
还来得好!
好个蛋。
糟糕,我的文姬,就要到别人床里睡觉去了。
哪个家伙艳福不浅?
“跟我!陈留第一才女不跟我,会跟谁订婚!”一位二十来岁的英俊青年走了过来,衣着华丽,器宇轩昂,身后跟着八名雄赳赳气昂昂的保镖。
排场好大。
蔡氏父女起身,礼节性打招呼。
那英俊青年请蔡氏父女坐下,对吕布自我介绍:
“晚生卫仲道,旅居陈留经商,出生于河东世家。先祖卫青,武帝时著名武将,为大将军、大司马,封长平侯。
“要不是最近一百年家族弃武从文经商,晚生也可能已驰骋沙场,横刀立马,为国效力。”
吕布原本木讷寡言,听到卫仲道炫耀先祖卫青,不知为何,感觉嘴里飞进了一只苍蝇,很不舒服,沉声道:
“我乃吕布字奉先,九原农夫,刚参军入伍,五原郡世家,世代务农……”
“世代务农,五原郡世家,好一位牛逼哄哄的农夫,哦不,现已参军入伍。”卫仲道嘿嘿一阵讪笑,朗声问道,“我看你长得牛高马大,大概做了马夫吧?那匹全身赤红的神驹,是借军队哪位武将的罢!”
吕布闭上眼睛,用两只鼻孔俯视卫仲道,卫仲道身高七尺,仰头但见:
两只鼻孔,黑咕隆咚。
两撮鼻毛,曲折蓬松。
心里非常不爽,挽起柚子,露出两只玉镯、四粒宝石戒指,捋了捋粗大的金项链,朗声说道:
“听说,吕布师傅力大如牛,双臂至少有十条狗的气力,起先一人大胜四人。可惜晚生来迟一步,未曾亲眼目睹。
“现在,我带来了八位保镖,也想开开眼界,不知吕布师傅能否赐教?
“假如吕布师傅真的能以一敌四甚至以一敌八,我愿出万两银子年薪,聘请吕师傅做保镖首席。”
吕布不卑不亢,道:
“吕布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既不能赐教诸位保镖,也不能接受首席保镖之职。多谢卫仲道先生抬举。吕布惭愧。
“实不相瞒,我此行目的不是求职,是专门来访问大才女文姬,看看能否娶她为妻。”
“什么,你打算娶天下第一大才女蔡文姬为妻?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卫仲道仰天一阵讪笑,拿起吕布的锄头,上看下看,啧啧称奇道,“难道就凭俗话——一锄头能挖个金娃娃!”
卫仲道讪笑吕布,令人捧腹。
八位保镖,无不捧腹大笑。
肆无忌惮笑罢,仓啷啷抽出腰里刀剑,耍了一路刀法剑法,打算吓破吕布的胆囊膀胱,让吕布知难而退。
蔡邕唬得战战兢兢,制止道:“卫公子,有话好说,请不要动粗。”
卫仲道说:“那乡巴佬敢抢本少爷的女人,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少爷岂能容他!”
蔡文姬担心吕布安危,厉声喝道:
“卫仲道,你想干什么,要仗势欺人吗!我何时成了你的女人!
“告诉你,我是看在父母年事已高,才勉强答应他们跟你订婚的。要不是我爸我妈,我岂能跟你订婚。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婚事,还悬而未决呢。
“现在,我宣布,跟你的订婚仪式,无限期推迟。”
情敌对视,分外眼红。
卫仲道大怒,把锄头扔给吕布,手一挥,示意八位保镖围攻吕布。
吕布荷锄在肩,不躲不闪,等八把刀剑攻到身边一尺处,才就地使出一招“龙卷旋风”。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但见八把刀剑,被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道编制成了一个铁器,在三丈高空旋转一阵,突然飞出四丈开外,钉在黄桷树上。
怵目惊心。
八位保镖楞在当场,瞠目结舌。
吕布作势用锄头挖掉他们脑袋。
保镖们抱头鼠窜,躲到卫仲道身后,异口同声:“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好汉饶命!”
“没用的东西!”卫仲道扇出几个巴掌,转身对吕布下战书,“吕布,你等着,本少爷跟你没完,我一定花巨资请来高手,打得你跪地求饶。”
吕布朗声说道:
“好的。高手要是不容易请到,不妨慢慢请。我很快就会离开此地。请阁下到河